的局势。但愈是清楚,反而欲对那姓萧亦或者姓李的竖子感到惊骇。其分明在燕地全无根基,凭什么能够挥动几方人马为其效力?
韩延徽来回踱步,侃侃道:“幽州不用多想,必已是王后的敌人,纵使是韩某出面,恐也于事无补。而王后现在,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虽说泃水能挡得对岸大军一时,但王后南下而来,辎重早晚用尽,且天气愈加酷暑炎热……”
倾城是为妹妹,却极为干瘦,脸上扑着的白粉早已变得乱七八糟,穿着白衣裳绿裤子,却也与女儿身全无半点关联。
她脸色大变,迅速下了望楼。
至于漠北上的那些牧民不相信奥姑是神女转世?
但而今,这一手中最大的筹码,却因为她自己而轻易丢了!
述里朵稍稍攥紧手指,她虽说也很相信奥姑的实力,但那个同样年轻、锋锐的青年,亦让她心生了不小的危机感。最重要的是,这一次确实是她有些鲁莽了,未曾打探出对方所有的底牌,就派出了几方最大的杀器。
那侍女立即会意,大步退去。
漠北众将本就惧这王后,此时更是自知聚来此处犯了禁,纷纷告罪急退而去。
中原,真是地大物博,人才辈出……
若是耶律阿保机未败……
“召韩延徽来见本后。”
述里朵对此事分外看重,当即令人准备了信物、文书,再特派百骑,专门护送韩延徽西去。
帐外的侍卫愣了愣,想了片刻后,才记起这韩延徽是何许人。
她轻轻敲击着木栏,开始思忖该做出什么行动,才能暂时稳住那人不动奥姑。
韩延徽愣了愣。
她相信,不管是哪个诸侯,都不会容忍此事!
几手安排之下,她已能预见两方的天平开始持平,不会再呈现一边倒的局面。
她甚而已预料到了最坏的消息,下意识不敢发问,唯恐自己真的猜中了这消息。
述里朵负手立在望楼上,见状眸光稍变。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眯眼询问道:“韩先生,可识得晋王世子李存勖?”
大贺枫嚅嗫了下,终究讷讷不敢再言。
继而,她令人守在帐外,不允许闲杂人听得帐中丁点声音。直到内外都是亲近之人以及心腹之后,她才将燕地这大半年来的所有情报娓娓道来。
“王后需要约束部下,不得残害汉地百姓。”韩延徽已开始为漠北的未来考虑:“王后与大王有雄志,便要即刻开始着手促进两族和睦相处,起码也不得留下恶名才是。”
他不敢直视,便垂首一揖:“韩某于李存勖,虽并无什么交情,但昔年刘李两家交好之际,韩某于河东亦有几分人脉……”
“住口。”
侍女大惊,但还未待她上前,帐外已传来了一道因许久未饮水而显得干哑的大嗓门。
“韩某拜见王后。”他虽已看见述里朵一身铁甲的模样,但并不多问,只是叉手一礼,就不再多言。
待沉吟片刻,他才猜测道:“刘守光,败于王后了?”
“嫂子啊、嫂子啊……”
述里朵便转向侍女,平静道:“令大贺枫去招待。”
身后的侍女应命而下。
外间一众被惊动的将领都是大愣,继而慌忙相劝,言二位公主毕竟是大王的亲妹妹,又不懂行伍之事,犯不着大动干戈。
他是个三旬文士,稍有些干瘦,但眼眸中却格外炯炯有神,别有一番风骨。
这时,那侍女迅速回返,眉色间有掩不住的慌乱。
自始至终,倾国倾城两姐妹都是灰头土脸的愣坐在地面,已然忘记了嚎哭。她们二女,倾国是为姐姐,又高又壮,腆着肥肚子、一身大红露肚衣裳,形如壮汉。
述里朵脸色淡淡,平静的坐回帅案:“韩先生,你旧主刘仁恭,现已重掌大权了。如今本后有意让你回归幽州,你认为如何?”
至于耶律阿保机与世里奇香几人,她已不敢保证能够救回他们了,唯有从长计议。
他是刘家的老臣,素是知道这刘家父子的本事。刘仁恭既然被囚禁,便绝无可能重新掌权,何况是一战打垮漠北、义昌两方联军。
“王庭,如何了?”
那竖子年不过二十,就已如此有手腕,若能为她所用,何愁天下不能纳入手中?
“驱散帐外众人。”
述里朵不由冷脸,转身望去,正见了两道令她很熟悉的身影被几骑狼狈的簇拥着,入了大营。
“王后于韩某,是有大恩所在。韩某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王后若有什么需要,直言便是。韩某虽仅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但却自认尚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