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个降魔杵,通体呈鎏金色,颇有古朴感。拎在那纤细的藕臂手中,极显落差。
她擦拭掉鼻口间的鲜血,眸中尽是酣畅淋漓。
“入了地狱,莫再骗人。”
……
“滚吧。”
耶律质舞终于不能再浪费时间,用赤足挑起拄在旁边的降魔杵,继而单手拎起,“那便,先杀了你。”
气氛瞬间一凝。
乍然,她整个人就从地面冲天而起,同时不忘反手拎起降魔杵,顺势砸向凌空而去的萧砚。
但她这会环胸立在树梢间,一双吊眼淡漠而睁,噬人的血瞳就闪烁出了邪魅的光芒来,让人不由望而生畏,惧于其冰冷的气场。
念及此处,她的声音便冷了下来:“大王究竟在何处?”
“魔功……”
树梢间,鹅蛋脸的扎发小女孩面无表情,环胸立在树枝上,眺望山峦下的平原。
“我可没这样说。”降臣把玩着令牌,向前走了两步,随口道:“邀你来,只是让你欣赏我得成果的。能不能让你达成心愿,那是他的事。”
两道相缠的身影,终于错开。
奥姑愣了下,清灵声音中杂了一丝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骗王后?”
萧砚举起戴有扳指的手掌,笑了笑:“怎么,很奇怪吗?”
她看起来年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墨黑头发扎成了两个羊角辫,一对剑眉下,生了一双灵敏机智的吊眼。唇红齿白小翘鼻,虽说体型娇小可人,但已有清冷丽人的既视感。
“嗯?”
“久闻王后诞有一女,为通灵之体。”萧砚举起扳指,道:“来人既然可以凭借此物,确定耶律阿保机所在之地。不是大萨满,又是何人?你若是不愿听这个称呼……
这下,天地间好似只余留了两道人影。
绣了古拙纹路的袍裙直缀而下,接近垂地的裙摆间,是一双玉润赤足,晶莹剔透,竟分外洁白小巧。
奥姑生气出声,但马上就停顿了下来,似是不知该怎么反驳。
“中原人,结束了。”
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法袍,她便缓步上前,拎起了降魔杵。
旷野平原中,马儿的响鼻声不住嘶鸣而起。
降魔杵下方,缓缓传来了狰狞的笑声。不过须臾,一股骇人的巨力便猝然从传来,似是有人,开始与她争夺这杆法杖的控制权。
“……”
霎时,金色的气浪自降魔杵底端喷出,扑面扫去,瞬间就将这空中的碎裂寒光荡开。进而她一刻不停,膝盖微微下屈,一股气机便肆掠的从她身上散出,下身的开叉袍裙不受控制的随风掀起,露出了两条白润笔直的长腿来。
萧砚按着腰间刀柄,青铜面具后,双眸上下将对面这漠北大萨满打量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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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她才惜字如金道:“闹得慌。”
奥姑盯着他,“你怎知吾是大萨满?”
加之她身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开衩裙,脚踩一双颇有喜感的虎头鞋,甚有邻家小妹妹的感觉,极易惹人亲近。
碎骨声响起,但这降魔杵,终究是突兀的顿住了。
萧砚用手指推出剑柄,笑了笑:“你不也是在骗我?”
降魔杵似是受到了魔气侵蚀,发出了滋滋之声,但却是因此,反而更是散出了金光,在交错相撞间,瞬间就震散了一缕缕罡气,进而,猝然砸去。
……
“可……”
他便犹豫了下,低声提醒道:“小心,这娘们不好对付。拦不住就跑,我还可以替伱拖延时间。”
不好!
萤勾皱了皱眉,道:“他去娆疆学蛊术已有半个年头了。”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这降魔杵便准确无误的砸到了萧砚的左侧面颊。
“谁叫本姑娘善解人意呢。”
萧砚手握着刀柄,来回踱步,开始对着前者绕圈,“若非是述里朵先骗我,我岂能骗你?而你怎就知道耶律阿保机未在城中?我已放那两人入城,岂能有假?”
奥姑拄着法杖,法杖上还悬有彼岸音铃。此时,因萧砚愈来愈近,某一个音铃就开始发出了轻颤。
此女因戴着古朴怪异、却又显得神秘诡谲的面具,故看不出什么年纪来。加之她还着了一件素朴的交领内衫,外披掩住胸口的法袍,更显得古板。不过法袍下,显露出来的腰肢细长,在日光下隐约闪着光,又能看出她高挑的身姿尤显丰神绰约。
“你说是来见耶律阿保机,实际却是要杀我,岂不是骗?若非是我提前防备,恐怕已让你得手。”萧砚闭眼吸了一口空气,道:“述里朵,亦在骗我。她既已答应退兵至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