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自去河里捞点鱼虾,多的也不用送过来了,自己留着吃吧。快滚快滚,寨门不会开的。”
很明显,这突袭而来的两骑皆被他惊住了。落地那骑更是嘴角呛血,似是被这一撞击伤的不轻。
面具后,萧砚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而最好的方法。
“慢着。”
两道马蹄声,已重重传来。
若有反抗的汉人,亦是同样杀翻。
“杀杂胡!!”
嘎吱声中,插在土里的栅栏随即开始晃动。
这次南下,是来对了。
直至现下,整个大营才猛地反应过来。
不过整个大营中,尚有漠北军三百余人,刘守文部五百余人,上上下下加起来都近一千人了。故他实则不怎么慌张,南人不堪战,是他亲眼见到的事实。
旋即,那铁枪携着重力,猝然将枪头送入了这渠帅的咽喉,将其毙杀。
但这时,萧砚趋马来到了一处略显完好的大帐前。
“枭首。”
“军使,她们是……”
直至最后,几人还没来得及掩住身形,就已悉数毙命。
这时候,一众漠北俘虏,乃至一些汉人俘虏才开始慌张起来,纷纷有些心惧,畏缩的盯着地面。
王彦章应了一声,而后看着那十几个漠北人,“算你们走了好运!”
萧砚走出大帐,在一众俘虏上扫视了圈。
乍然间,一道寒光恰如闪电般射出雨雾,正正直透这小队头的面目,在所有人几乎都未反应过来之际,这队头已经一个踉跄,瞪着眼睛从箭塔上直挺挺的倒下来。
王彦章愣了愣。
上官云阙勒住坐骑,咂了咂嘴。
最后面,萧砚放下一张极重的步弓,将之挂在鞍鞯边。
但他不傻,立即上前,做样子似的让左右去寻完好的衣裳,一起拿来。
后面,王彦章大声应命。
一旁,他的十余同伴已红着眼睛冲了进去。
那小队头只是不耐烦,拈起弓怒斥道:“再不滚,老子就要让人见血了!”
赤膊乃至未着裤子的人影持刀冲出帐篷,几是瞬间被枭首。
营寨之中布满了惊呼惨叫,以及变了调的怒吼声,到处都有什么号角敲锣声响起,甚而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是个能响的,皆是被人拼命的敲响,以唤起营中守军布防。
但几在同时,他们恰拉开弓弦,或者想去捡那面金锣,脸上就带着羽箭颤动的箭尾,向下栽倒落去。
“动手!”
“杂胡,你或有几分勇力,但下辈子避着点爷爷。”
继而,他转身看向一众俘虏,脸上的笑容便又显得狰狞起来。
到最后,有人已反应过来,只是连滚带爬的就往关押坐骑的马棚跑,期望能夺得坐骑,尚有一战之力。
他身侧的十余人早已等候多时,此时眼见骗开寨门不成,纷纷启动备用计划,从怀中掏出了一条条钩索,继而重力抛出,勾住了营寨最外层的栅栏。
几个立在箭塔里的弓手也只是不语,兀自看着好戏也似。
他轻轻夹了夹马腹,趋马上前,将一柄铁刀抛给尚还在重重喘气的田道成。
里内散发着臭气的榻上,一衣衫破碎的汉女双眼无神,只是躺着,动也不动。
但马棚本就是重点关注的地方,须臾就有人追上来,一矛从后将之捅死。
说罢,王彦章狞声大笑,再次拍马转去,杀入雨水中。
萧砚点了点头,抬目扫视着被俘虏的几百人。
其余还有三百多,皆是刘守文部的步卒,大多数人很识时务,见是幽州来的人,又抵挡不了,很快就弃刃投降了。
姬如雪早已用面巾蒙住口鼻,却还是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恶臭。
厮杀已至尾声,大队大队的骑卒却还在到处搜寻,但现下搜出来的,却只是围在一起,一齐看押起来。
其后,最前排的骑卒瞬间上前,一把接过粗绳,而后猛转马头,重重的一挥马鞭,齐力一拉。
寨墙上的几個弓手瞪大眼睛,正见雨雾之后,一道黑色的钢铁长龙已猝然奔了出来,而后在他们的注视下,霎时一分为二,向两边散开,呈半围之势,绕至营寨之后。
“军使,搜得的尸首、活着的人,皆在这了,没有一人跑出去。”
“碰过这些姑娘的。
营妓对他而言,对这世道的大头兵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必多管死活。
但密密麻麻的铁骑即既然已杀入大营,怎会手软,从四面八方涌入后,就开始大开杀戒,但凡是束辫、操着听不懂的语言的人,提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