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马刀,沉声令道。
“诺!”众骑兵齐声回应。三百余匹马,分成六列,同时抬起蹄子,由缓而急,不过三息时间便已起速,向烟熏缭绕的营寨冲入。不好——望楼上的张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坠而下,一边大吼“拦住他们!”一边急奔而走。可是,仅凭那些惶然的水兵,又如何能拦得住如狼似虎的骑兵?马蹄踏过,卷起漫天灰尘,和着尚未燃烬的烟灰,久久不肯散去。“哎,等等我啊……咳、咳……”好不容易绕道上岸,狂奔而至的小六,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寨,气急败坏地跳脚怒吼。“都他娘的欺负我是吧?”此时的小六,湿漉漉的下半身沾满尘泥,灰不溜秋地如同一只刚出炉的陶罐。身后,是数十个同样无奈的手下,与一群气喘吁吁的水匪。“还,还跟上吗?”看着灰烬未散的营寨,有人惊疑不定地问道。“上!为什么不上?”小六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却擦出一层黑泥。再顾不得寻找玉树临风的感觉,小六脚一跺,往黑烟直冲而入。“有敌,小心!”“快,快杀了!”“哈哈……要不要割下脑袋计算军功?”运气似乎不错,一进来就逮到三两只正在地上翻滚呻吟的官兵。可把那些跟上来的水匪高兴坏了,他们可是有好长时间未曾手刃官兵了!“行了!”小六从嘴里呸出一口浓黑的沫沫,吼道:“快跟上,日月岛军的军功,不计人头的!”于是,一群人或遗憾或兴奋,继续在营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