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取到了。
凌沉慢慢抬起头的进度里,眼神无畏对上山竹茫然而无辜的、少年朝气蓬勃的眼神,有一刻凌沉竟被稚拙蒙住了眼睛。
年轻人的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经过短暂的神志眩晕,他就从同情后代的情感中挣脱出来了。
他想自己怎么好意思去怀疑一个还没被世俗同化的人,就算他能见到水鬼又如何呢?
这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约制他的言论自由,不准他发表与水鬼有关的一字和一句。
只是山竹有点懵懂,凌沉为什么要用这种势如水火的腔调,和他说他讲不懂的大话,什么是水鬼,他连一个概念都没有,难道就是味忍时常对着水面发呆见到的东西吗?
缓慢地抬起头,凌沉眼睛里的色彩又被不同的情感染料染成了不同的颜色,他恼羞成怒地瞪着箫飒。
凌沉的眼神是杀人的看家武器,箫飒情不自禁地怯弱,再也不敢公开指责他欺负小孩子了。
他若无其事地望了望周围的沉船,目光回来看到凌沉还在色狼般直视自己,赶紧把眼神拧麻花。
转瞬眼神中的怒火就被风吹散,怒火像一盘合则聚分则散的沙子,很快就被打散,轻巧得像大雁飞过的天空,不留下一点意味深长的痕迹,箫飒也体谅体谅,笑出明眸皓齿。
凌沉抡起拳头朝箫飒的胸口猛砸,痛得箫飒头晕眼花困苦欲死,他蹲在地上哎哟喊痛,问凌沉和山竹搞什么鬼,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能好好说话,干嘛打架呢?
我和山竹闹着玩的呀!凌沉开开心心地说,似乎是玩得很开心、很认真呢!
山竹有苦说不出,至此,他把凌沉列为心口不一的人,放在心里重要的位置,那比其他的字咬得都重的实话实说四个字,可像四座大山堵在他心口啊,这要闹出个心肌梗死,凌沉也能拍拍手走人啊!
哦,原来如此,闹着玩的,闹着玩的……似乎是味忍做错了什么事,他挠着后脑勺念念叨叨,就像一个犯错认错及时改正的好孩子既视感。
凌沉这种鬼话胡扯出来,也就心比天大的味忍相信,箫飒可不信任凌沉说的胡话,他和凌沉小半年的相处,还不知道凌沉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有时是像个纨绔子弟,但更多时候他像个行事风格严谨多变的小老头。
即使他是再多么善变的人,也决不会公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