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地扫了一眼四周。
男人身形一顿,知道她已认出了自己,看她的视线逐渐微妙起来,人皮面具下的脸也显得生动柔和了许多。
“怎么没好好吃饭吗?看着你都消瘦了。”
林婠婠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温柔关切,就像一湾清澈的清泉。
她其实很避讳他,她是想离开傅羿安,情感上又不想负了他。
若被傅羿安发现会连累谢长宴乃至幽州陷入疯狂的报复打击的,到时候谁都不能逃。
“你怎么来上京了。”
“你动用了海棠玉佩,我就知道你遇到了麻烦,还记得以前我对你的承诺吗?幽州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长宴微微一笑,笑得冰消雪融,通体舒畅,他就知道傅羿安会把事情搞砸,他能有有什么坏心思呢?
林婠婠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面上无波无澜,“你这样太危险了!”
谢长宴抿唇,眉目含笑,“阮家势力庞大,又有岭南道的兵力撑腰,你复仇心切,若莽撞行事,我担心你吃亏,就亲自走一趟了,我已着人在想法子了。”
林婠婠心中一惊,看来他已知晓母亲柳玉娥的事了。
“倒是劳你费心了,若不是他们动了我的亲人,我根本不想与阮家结下死仇。”
谢长宴笑道,“你们注定会不死不休,哪怕你想收手,阮家也不会放过你。”
这个道理林婠婠自然明白,如今她倒是骑虎难下了。
“婠婠,不妨让你弟弟拜一个大儒为师,然后跟着他去游学,到时候就可以去幽州落脚,阮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幽州来。”
林婠婠神色惊惧,谢长宴怎么猜到她想离开上京的?
“可是这些事与你无关”
谢长宴抬起手指比了一个‘嘘’的姿势,声音彻底变了:“贵人,还想听什么戏,我先让人多准备些?如是没什么事,小的告退了!”
“目连救母、拜月亭记、琵琶记都可!你退下吧。”
谢长宴刚出房门一会,傅羿安穿着一袭玄色锦袍,戴着金冠玉带,径直走了进来。
林婠婠眉心一跳,花厅中的空气瞬间冷凝起来。
傅羿安不停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眉宇间好似有戾气散开。
他脑海里反复忆起那戏班班主的背影,“婠婠,今日都听了些什么戏?可好看?”
集仙殿外。
傅羿安身姿挺拔,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香囊和玉佩,负手而立。
他穿着一袭黑袍,整个背影犹如黑云压顶,气势磅礴,无端让曹内侍感到一阵胆寒。
曹内侍硬着头皮开口,“太子殿下,今儿您生辰,您看天色已晚,要不明日再来?陆太后刚刚已歇下。”
傅羿安声音清冷,“这种生辰宴,不过也罢!孤有要事与母后商谈,还请公公通传。”
曹内侍暗叹一声,这些人非要去触他逆鳞,也难怪太子殿下会动怒。
“那咱家先去通报!殿下,稍等。”
陆太后很快便宣了他进去,“今日之事,哀家也没有料到,哀家只是着人请她来参加宫宴,并没有想做什么。”
傅羿安静默地听着。
陆太后见他面色带着愠怒,继续补充道,“上次承诺你的,哀家不会食言。可是,你也不能太过分,就算是宠她也得有个限度!”
傅羿安凉凉的眼神掠过她,“今夜的事,那就是阮家兴风作浪!我们与阮家联姻,就不怕他们心怀不轨,想要取而代之吗?”
陆太后凤眉一挑,漠然道,“你的心思都不在阮流筝身上,你只会处处提防他们,待你羽翼丰满,你想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现在切莫操之过急!”
傅羿安思绪一顿,陆太后果然也不放心阮家,有她这句承诺就足够了。
“你什么都清楚,为何偏偏容不下林婠婠?”
陆太后凝思片刻,“哀家没有容不下她,一个帝王付出自己的真心就是致命的。因为你会因她迷失自我,深陷于情爱之中。”
“与此同时,你越是爱她,越容易置她于危险之中!若你不爱她,阮流筝哪里会针对她?”
“你肩负重任,随时都应保持清醒,哀家不希望你因她这个软肋受制于人,被朝臣牵着鼻子走。”
“如今,阮家捏着大夏的钱袋子,若不是靠联姻,你靠什么破局?”
“还有先帝遗旨,你的身份本有瑕疵,难道你真想看到大夏的江山陷入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