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也铭记着。
指尖短暂地接触,符骁察觉到父亲的手动了一下,赶紧握住。
他还来不及欣喜,就见心电图成了直线。
他愣在原地,像是被掏空了心脏,强烈的疼痛,让他忘记弯腰,只能听见机器的响声。
他握住父亲的手,忘记捡起掉在地上的心脏。
就像他忘记捡起和父亲在一起的每一天,它们连带着父亲也要一并离开了。
像母亲的离开一样,全部从指尖溜走。
那些保存着他存在过的两份记忆就要消失了,他的存在不再完整。
每个人都带着与他独属的记忆离开,宣告生命曾经在场。
“爸...”
血色喷溅成残忍的一大片,绽开在床单上,符骁捂着嘴唤了最后一声。
他的胸前破了一个窟窿,汩汩地流着鲜血。
“符骁...符骁...”
池御破门而入,后面跟着一大堆医生。
如果都是一场梦该多好,那样我大概不会愿意醒来了。
符骁捂着嘴,一路滴着鲜血,一路踉踉跄跄,小跑跟在父亲身后。
像在追逐一场梦魇。
医院多了排血色的鞋印,凌乱开来,符骁被关在手术室门外。
“对不起...对不起...”
符骁靠在墙边,听着池御一遍遍的道歉,鲜血顺着他的喉咙倒灌,像被人摁着头扎在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