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陆川带来红云被灭口的消息,容北书回大理寺解剖红云的尸体。
打开铁球取出那张纸条时,陆川紧张的手都在抖,他并没有先看,而是第一时间递给容北书。陆川屏气凝神,直勾勾地观察着容北书的反应,“阁主,写了什么?”容北书只是垂着眼眸,将纸条默默放到了桌上。陆川难得一次猜不出容北书的情绪。他自作主张,拿起容北书放在桌上的纸条。那张纸条上,孤零零地躺着三个横,也就是一个“三”字。“三?什么三?”,陆川凝眉思考,问容北书:“是名字里带三,还是指,排行老三?”容北书依旧低垂着眼眸,倏尔,他勾起嘴角,摇头低笑。在陆川看来,容北书的这个笑容显得格外苦涩。“阁主...”在陆川心疼的目光里,容北书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淡淡开口:“红云的家人呢?”“救出来了”陆川答。“尽量补偿吧”“是”容北书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听着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那…他们呢?”这几日,容北书日夜守在墨玖安身边,将那些暗影的后事全交给陆川处理。陆川当然知道容北书所指为何,他的神情也跟着浮现几分悲痛:“已经安葬了,他们大多是阁主从斗奴场赎回来的,没有亲人,没有身份...”容北书的气息有些沉重,他低下头,闭上酸涩的眼睛。陆川感觉到容北书的情绪,急忙补充道:“是阁主救了他们,给了他们衣食无忧的生活,子时誓死追随阁主,终生忠于阁主,是因为阁主值得,阁主,不必自责…”容北书叹了口气,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阁主,红云所说的‘三’,难道是指...”容北书没有正面回答陆川的问题,而是吩咐道:“准备一下,我要夜探宁王府”三皇子墨翊今年弱冠,被封为宁王。容北书说到这个份上,陆川再迟钝也该明白了,他恍然大悟地点头,拱手领命。正此时,屋外传来通禀声:“少卿,容御史来了”三日前,容长洲听到墨玖安遇刺的消息,甚至来不及换下御史官服,于闹市骑马,直奔公主府。因为这件事,他还被其他御史以扰市为由,狠狠参了一本。身为御史带头违法,容长洲还因此被扣了俸禄。今日,容长洲本也打算去公主府的,却听说容北书回了大理寺,他便来这儿找容北书。“公主怎么样了?”问过之后,容长洲难得在容北书眼里看到了无助。“心病...”容北书说。容长洲眉心微凝,乌黑长睫藏住了眼底的心疼,“时间会疗愈一切”“不,时间并不会改变痛苦,只会让人习惯痛苦”“习惯,何尝不是一种疗愈”“可我不想让她一直痛苦”容长洲从容北书的话语间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想做什么?”“报仇”代表着死亡的两个字,容北书却说的格外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