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一点,甚至有可能是玖安公主的新宠。
毕竟在他们眼里,墨玖安就该是放浪形骸,不知廉耻的。
可他们万万没想过,从玖安公主的马车里下来的男人,会是当朝御史容长洲。
但凡出来的是容北书,他们也不至于集体愣住。
容长洲率先下车,垂眸整了整广袖,平日里张扬放肆的他,今日却一袭白衣,格外的文雅俊秀。
现场鸦雀无声,周围的宾客们一个个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瞅着容长洲。
容长洲简单扫了众人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看来这满城的谣言,也轮到他容长洲了。
他如此想着,转身看向车舆。
墨玖安出来时,容长洲本想绅士地扶一下。
可不知为何,“弟妹”二字在他脑海里不断放大,还没伸出的手默默藏进了广袖里。
墨玖安自己下了车,下意识地拢了拢披风,然后径直走向管家。
直到此刻,众人才茹梦惊醒。
他们立即弯腰拱手,齐声说了句“见过公主”。
墨玖安没有搭理,视线不禁被管家身旁的黑袍男人吸引。
他见公主到来,不但没有行礼,甚至直直盯着她,毫不避讳。
可在场无一人觉得此人做的有何不妥,只因他是门阀之首的谢氏家主,一品侯爷,大鄿的右相。
按照礼制,谢衍该行礼。
可他不行礼好似也很正常,众人欣然接受,绝不会多说一句。
墨玖安一侧唇角微扬,冷漠中流露出一丝嗤笑。
一群看客,他们有什么资格替她接受谢衍的无礼之举?
“放肆!”
墨玖安全身的气势骤然放开,听似平静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围的人顿时屏气凝神,只有冷风呼啸而过,将气氛降到冰点。
一旁的管家只是瞧了一眼墨玖安,就被那双慑人的眼睛吓得埋下头,缩着脖子微微颤抖。
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墨玖安和谢衍二人无声的对视,让周围的宾客们浑身起冷汗。
最终,这漫长而尴尬的静默由谢衍终结。
他慢慢拱手在前,微微低头,“老臣,见过公主”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门阀之首的底气,一品侯爷的傲气,还有只有墨玖安才能听出的恨意。
墨玖安对此毫不在乎,冷笑中带着挑衅:“一个月多月不见,右相老了不少”
谢衍也跟着勾唇轻笑,自顾自地直起身,悠悠开口:“老臣肩负重任,三省六部皆系于相国,老臣的一言一行关乎国运民生,自会殚精竭虑,劳心劳力,不过,一切为了大鄿,为国为民乃老臣之职责所在,日渐苍老也是应该的”
“嚣张,着实嚣张”容长洲心想。
这个老东西不就是在变相地说自己才是大鄿的脊梁吗?
三省六部皆系于他一人,他的一言一行关乎国运民生?
那陛下算什么?
容长洲站在墨玖安左后侧,他双眸微眯,直直瞪着谢衍,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不满。
而他的这一举动显然引起了谢衍两个儿子的怒火。
谢衍的长子谢耀在禁军中身居要职,之前容北书强行搜查吏部尚书的府邸时,正是谢耀带兵前去阻拦,然后被容北书一针扎晕,他带过去的那些兵反倒给容北书充当了证人。
谢衍的次子谢煜也曾被容北书一针扎哑,最近水云间的事情也和谢煜有关。
他们刚想上前训斥容长洲,却被墨玖安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墨玖安面如寒霜,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弥漫着腾腾杀气。
“那右相可要注意了,别猝死了”
墨玖安说话间,目光依旧锁着谢耀和谢煜,一语双关,警告的意味十足。
谢衍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公主放心,老臣身体康健,定能长命百岁”
墨玖安转走目光,越过谢衍时停下脚步,眼尾余光冷觑着对方。
“那可不一定”
墨玖安留下这一句,径直走向袁府,众宾客纷纷让路。
就这样,在管家颤抖的通报声里,墨玖安和容长洲一前一后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