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辱百姓,大人还配坐这个位置吗!”
“大胆!”陆川怒而拔刀。
容北书却颇感有趣,抬手制止了陆川。
“你说的很对,若你只是鸣冤,若你真的只是个蒙冤受屈的弱者,那我还真有可能会帮你”
容北书向前倾了倾身,语气毫不客气,嘲讽的意味十足:“但是你目的不纯啊,你和你背后之人想算计我,你想利用我复仇,你背后之人想让我做他的刀,帮他揪出水云间背后的势力,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
许梦被容北书怼的说不出话。
“既然你只是个传话的,那我就等你身后的那个人出现,在我亲眼看到账本之前,你就在大理寺狱待一段时间吧”
容北书不耐烦地转走目光,挥了挥手,许梦便被陆川拖了下去。
最近容北书连续被人下套。
前有袁钰请赐婚,试图把他和袁氏捆绑。
而袁婉清背后另有其人,对容北书另有所图。
现在又天降水云间画舫的账本,逼他入局查案,给别人当枪使。
现在看来,当初容北书选择藏锋敛锷是十分明智的。
一旦被这群人发现可用之处,那么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陷阱和圈套,逼你站队。
可惜,他们都选错了人。
同时,他们也使错了计谋。
不是人人都能像墨玖安那样,上来就用容长洲威胁。
墨玖安有自己的优势,那便是她公主的身份。
她背后是大鄿皇帝,也就只有她才真的能说到做到,真的能让容长洲碌碌无为,一身才华无处施展。
也只有她才能让容北书一步一步沉沦,最后甘愿俯首称臣。
想及此,容北书不自觉地勾起了笑,眉眼间虽有几分无奈,可那也是幸福的无奈。
接下来,容北书不只要应对水云间画舫的事,同时还要找出袁婉清背后的势力。
入夜后,容北书前往辟鸾阁在京城的据点,等陆川把袁婉清的婢女带过来。
正值子时,整个京城陷入了沉睡,外面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
容北书站在窗前凝望着夜空,玄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雪地也因月光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容北书就那般等了许久,陆川才把袁婉清的婢女红云带过来。
红云把自己裹的很严实,脸蛋都没露,隐秘措施做的很到位。
她忐忑不安,心中有好奇和期待,也有面对未知的恐惧。
当她颤巍巍地走进屋时,只瞧见了一个修长的背影。
他一身玄色丝绸广袖长袍,同色绦带束腰,乳白月光洒在他身上,让那一身绸缎更显昂贵。
他的这一身玄衣更像是居家穿的常服,一点也不厚重,慵懒随性却也能完美展现出他优越的身型,宽肩窄腰长腿,颀长的身躯站的笔直端正,气度逼人。
第一眼,红云只是惊叹,不由自主地对他生出敬畏之心。
而第二眼她却忍不住想,他不冷吗?
红云好奇此人该长了什么样一张脸,才配得上如此气韵。
然而对方转身之后,红云见到的只有一张慑人的黑色面具。
容北书戴上了辟鸾阁阁主的面具,通体黑色,做工精致,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密的花纹,这些花纹如同蛇一般蜿蜒曲折,给面具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面具的眼部是两个空洞,容北书向前走了几步,红云这才透过这两个空洞看到了对方幽深的眼眸。
他的眼神冷漠而犀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红云下意识地垂下眼睑,躲避他的视线。
容北书负手站在五步之外,不急不慢地观察红云。
屋内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寂,红云实在忍不住,扑通一跪,磕头求救。
“奴婢求大人救出我父母,为此,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红云说着,也禁不住哭了出来。
一旁的陆川却一脸错愕。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谁都求阁主救她们?
阁主何时变成锄强扶弱的大善人了?
陆川仔仔细细地上下扫视容北书,观察他到底变了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