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阴阳怪气道:
“哎呦,我说是谁呢,这不是我那有大材料的侄女儿回来了吗?”
又看了许国庆一眼:
“国庆,给你大姐倒杯水。”
看她那做派,就像是她和许国庆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似的。
许国庆却是翻了个白眼,把剥好的糖丢进嘴里,这才不耐烦的道:
“倒什么倒,自己没长手吗……”
说着又探手想要去撕旁边桌子上的鸡肉——
能看出来刚才这一家三口肯定是在大快朵颐,那么大一只烧鸡,现在却是差不多只剩了个鸡架了。
许槿只做没看见,带着林清川三个只管往里走。进房间后果然瞧见自己带过来的袋子一片狼藉,除了几封糕点,其他肉了水果了什么的,几乎已经被扫荡一空。
许槿随即转头,看向三人:
“我的东西,是你们翻的?”
“臭丫头,跟谁学得规矩,这么和长辈说话?”许根生最先开口。从前都是王菊香扮白脸,他则扮红脸装好人,这会儿会用这种语气,明显是要和许槿撕破脸了。
实际上许根生就是这么想的——从来只有他沾别人便宜的,还是第一次,被个小丫头坑的这么狠的。
可怜他还天真的以为,为了让许国庆回去支撑门楣,许槿早晚有求到他门上的一天。结果左等没有信儿,右等人不来,再等了几天,好吗,许槿直接带着林清川和卫韶恒一起过去省城闯荡了。
直到那一刻,许根生才算彻底清醒,明白了原来根本是他被许槿给设计了。之前那个丫头全都是装模作样,真相是她早就不想养许国庆这个累赘了。
意识到这一点,许根生好险没气晕过去。这要是许国庆是个争气的就算了,偏偏这孩子被兄弟给宠坏了,又懒又娇气。前头俩儿子和许国庆这个年纪,已经能自己干活养活自己了,平常在家也听话的很,叫干啥干啥。
结果到许国庆这儿,根本啥都不会不说,还今天嫌弃没肉吃了,明天嫌弃菜里油少了。要是说他两句,指定和你顶嘴,那嗓门简直比他们这做爹妈的都大。
偏偏之前因为接班的事,已经被人捣脊梁骨了,祖祖辈辈在这儿住,他许根生也是要脸的。没奈何只能跟人解释,他没有要儿子接班的意思,之前真是小儿子非想把这个指标让过来的。
这段时间,许根生真是又生气又后悔,生气的是他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让个小丫头给摆了一道。后悔则是因为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真就把许国庆的户口给迁回来了呢。
就这个不成器的,他将来不定得帮着收拾多少烂摊子呢。尤其是想到之后还要帮着修房子娶媳妇儿等等一系列事情,许根生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偏偏心里再苦,他还不能找人诉说,不然名声肯定更坏了。毕竟不管再说,他们都是许国庆的亲爸亲妈,没道理都把户口迁走了,还要把儿子赖给许槿一个大姑娘。
本了一件事,那就是,许槿在省城发财了。
一回是光送人的肉,都有一二十斤。
许根生看看案板上他打回来的三斤多肉,心里的怒火那是一波一波的往外涌。
事实上不止是他,一旁听着的许国庆心情可也好不了多少——
之前一门心思想要回来,可不是认定许根生两口子最疼的就是他,只要他回来了,肯定也会比在那个家还要受宠,还要享福。
结果真等回来了才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亲爹妈这边真是太穷了。明明没回来的时候,王菊香还会三不五时的给他做碗红烧肉送过去,等他真回到这个家了,却是什么都轮不到他——
家里几乎就没有买过肉吃,至于说下馆子,更是从来没有过。
偶尔买点儿好吃的,也都是侄子侄女的,他要是吃一口,不但哥哥嫂子会给他白眼,就是爸妈也会训他,说他多大个人了,还要和侄子侄女抢吃的。
可天知道在自家时,所有的好东西本来就全是他一个人的。就是比他小了十来岁的最小的妹妹许欣,都会乖乖的把最好吃的东西给他。
只是很快许国庆觉得,他也不用生气了,实在是就许根生家这样一两个月还不买点儿好吃的情况,他就抢过来又有啥用?又是被训斥又是被骂,就为了吃那么一口好吃的,许国庆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结果现在竟然听亲妈说,许槿回来了,还捎回来鸡鸭鱼肉各种好吃的,甚至吃不完,还到处给人送!
许国庆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些本来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