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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宇感觉自己的信仰瞬间崩碎，他好像再也分不清黑白了。

“滴滴滴。”

他的手机响起，打来电话的号码显示对方用的是公用电话。

他深呼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李警官，收到包裹了吗？”

李飞宇回道：“嗯。”

“有时间吗？我跟你讲另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老实但善良的父亲和一个调皮但被父亲狠狠偏爱着的女儿的故事。”

李飞宇道：“有……你说吧，我在听。”

“从前，有个沉默寡言的父亲，他的妻子经常因为他的性格骂他窝囊废，但他的小女儿却很爱这样的父亲，并以他为偶像和目标，而父亲也偏爱这个调皮的小女儿，说以后女儿长大了，就继承他的衣钵……”

于是，李飞宇便静静听着，明明对方声音很温柔，他却能感受到对方深深的绝望。

一种压抑着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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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宇晚上睡觉时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她拉着姐姐和妈妈的手，来到广场上。

广场上人山人海，周围人都在咒骂着，最疼爱她的父亲却跪在广场正中心，有许多人看着他。

他们喊着，快杀了这个恶魔！

她不知道怎么了，但她不想父亲跪着，她想上去拉她父亲，让他站起来，母亲却哭着拉住她不让她上去。

她挣脱了母亲的手，来到父亲身边。

父亲转过头让她听话，乖一点，以后不要调皮了，多向姐姐学习。

当然就算成绩不好也没关系，记得要开心。

父亲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而她大哭着，明明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知道父亲将要离开她，永远离开她。

枪响后，父亲倒在血泊中。

周围人都在大呼杀的好，姐姐和母亲痛哭着，而她呆呆地站在一旁，本来彩色的世界变成了灰色。

极致的灰色。

从此再也没有什么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