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他了!你们为他一起陪葬吧!”
缪丝发了疯,废墟里冒出更多植物,敌我不分,无差别地攻击所有人。“呵.....呵.....你个死脑经,缪丝,你怎么永远这么不争气,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呢!”缪蝶也疯了,浑身是血,顶着植物的攻击,不要命地扑向缪丝。同一时间,缪蝶的身体被藤蔓贯穿,被【腐生】连在一起的罗毅也疼得闷哼起来。岑琛察觉到他的痛楚,吼道:“我再说一遍,现在就给我......”“啪——!”缪蝶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不停扇着缪丝的脸,愤怒地哭喊着:“你个傻瓜!白痴!脑子里除了男人还剩什么!”“家里的钱被你为那个死男人败光了!妈因此跟人跑了!爸也被你搞得欠一屁股的债!转头就跳楼自杀了!债全都落到我身上!”“就这样还不够!你还要把你姐姐我卖了,继续给那个男人钱花!”“我他妈不把那个男人抹去!不把我顶替成那个男人!我怎么活!你又怎么活!”“我们能还抹去债务,潇潇洒洒地活着!全他妈靠的是我!”“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他?你拼什么跟我提他?!”她用力扇着缪丝的脸,泪水也不停砸到缪丝红肿的脸上,可缪丝仍旧疯癫地喊道:“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他是谁!”“好啊!我告诉你!”缪碟也疯地不正常,“谢翊川!他叫谢翊川!我们家就是他毁掉的!你凭什么.....呜......呜呜.....哈哈......”她笑了又哭,哭了又笑,癫狂的模样令人头皮发麻,谢翊川的名字也让人感到后怕。“疯了.....”岑琛回头看着仿若陷入噩梦、不断皱眉挣扎的罗毅,“臭花猫,我们该......”岑憬还没来得及回话,罗毅猛然睁开眼,恍若噩梦惊醒地看着两人,“姐.....”他只说了一个字,话音戛然而止,怔愣地望着两人,瞳孔震颤着,久久不能言语。岑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罗毅,你知道….知道我们是谁吗?”他看着罗毅,脸上的表情复杂且矛盾。他希望罗毅能认出自己,叫出那句常在嘴边挂着的“岑少”。可罗毅离不开这里,认不出来反而不那么痛苦。岑憬什么都没说,只是想着罗毅如果醒不过来,该如何同他道别。这时,植物园脆弱不堪的地面快速裂开,数不清的植物伴随缪丝的疯狂,榨干了这片土地最后的生机。只听缪丝用沙哑的嗓音嘶吼:“去死!去死!全都给我去死!你们都要给我和他陪葬!”缪蝶压着她,又哭又笑的,“丝丝,丝丝你疯了啊,姐姐到底哪里不好,你怎么能这样?!”“他毁了我们的家,毁了我们的一切啊,你怎么能......”“不准你说他的不好!”缪丝反扑起来,“你凭什么说他不好!”两姐妹发疯地扭打起来,植物园的崩坏也在急剧加速。她们的眼中只剩彼此,只深深地恨着彼此。岑憬见罗毅还在怔愣,朝他伸出手,语气焦急迫切,“罗毅,别想了,快点,能走多远走多远,你不会有事的!”跟那时候好像,大巴车突然从山崖滚落,还有几个人困在车里没出去。他就是其中之一,有人追了过来,是.....是谁。那个人他看不清楚。黑色的荆棘从崖壁上长出试图拦下滚落的大巴车。但冲击力太大,车子只能放缓速度,却无法真正停下。紧接着,荆棘敲破所有的窗户。那人喊道:“跳下来,赶紧跳下来,信我,你们不会有事的!” 那是.....姐姐?不,不是的。罗毅心底被压下的声音重新冒出来。那声音越冒越大。“妈的,臭花猫,别磨叽了!”岑琛见地裂越来越大,中央的空洞像吃人的鬼,在不断逼近。他没时间再等罗毅回想起谁是谁,揽着岑憬的腰一抱,再把罗毅薅草似的一抓。救了能不能活是一回事,但不救可就真活了了。岑琛的底线依旧没变、不会以兽型载岑憬以外的任何人。他以人形借风在半空飞着,一手抱岑憬、一手抓罗毅,顺带躲避下方野蛮生长的腐化植物。岑憬看到这些植物的根茎发黑,黑色还在不断向上蔓延。这一幕看的他有些心乱,仿佛要发什么不好的事。下一秒,他压下这股说不明的不安,伸手捏住一簇伸过来的腐植。腐朽,破败,轻轻一碰就碎了,一如那将逝的生命。黑色的粉末自岑憬掌中飘散,飘过岑琛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