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完全可以在乡绅的主持下闹事,把我们赶出去自己做主,凭什么要听令我们这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土匪?”
这番拷问字字如针,深深地扎到李疑和奉三郎的心坎上,久久不语。-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
梁萤继续道:“李疑你秀才出身,我知道你有一腔抱负,期盼着政通人和。可是在无法立足之前,你的所有畅想都是纸上谈兵,空谈。
“现在我们首要做的是养兵吗?
“我以为,当务之急是要获得当地百姓拥护,给我们立足的机会。唯有站稳了脚跟,才能去畅想以后的事。
“而免除徭役,便是又一次巩固地位之举,让当地百姓看到我们这帮人的诚意,是真心实意为民谋福祉,是真心盼着他们好。
“只有当地百姓愿意听令接纳了,我们才有机会在安县图谋,这才是长远之道。”
她说话的语气极其平和,却带着撼动人心的坚定力量。
那时赵雉觉得她身上好似会发光。
明明柔弱纤细,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能量。
那种平和,是属于女性独特的柔软,不疾不徐,用文化人的魅力一点点灌入胸腔,讲道理,举论据,让人从骨子里折服。!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这不,李疑对她阐述的观点是服气的。
他是读书人,讲的就是一个道理。
他觉得她的观点很合现下的时势,先前自己的考量确实有失偏颇,遂起身朝她行大礼,庄重道:“李某,受教了。”
梁萤回礼。
奉三郎也起身道:“王小娘子当真有一番好学问,我奉三同样受教。”
梁萤回礼,问道:“二位对我提议免除安县百姓徭役,可有异议?”
两人同时摇头。
梁萤微微一笑,扭头看赵雉,问:“赵郎君你呢?”
赵雉淡淡道:“你说了算。”
梁萤心中欢喜,“王萤代安县百姓,谢过三位了!”
四人达成统一战线后,由李疑书写免除百姓徭役的告示文书。
他写得非常漂亮,说只要赵雉在安县境内一日,从即日起,官府只收取田地公粮,全体百姓将永不缴纳徭役。+小`税^C?M·S- ^首`发^
这份告示贴出去后,县城里激起千层巨浪。
程大彪又像先前那般敲锣打鼓广而告之。
围上来的百姓皆露出不可思议,一老儿半信半疑,质疑道:“免除徭役,天下岂有这等好事?!”
“对啊,是以后再也不缴纳徭役了吗?”
“这怎么可能!官府个个都恨不得把我们扒皮拆骨,是不是诓人哄咱们空欢喜?”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质疑,程大彪指着告示上的官印道:“大家好生瞧瞧,这份告示是盖了印的,岂会是忽悠?”
人们还是难以置信。
因为全天下都在缴纳徭役,怎么可能安县不用缴纳?
对此程大彪是这样跟他们解释的,“其他地方缴纳,是其他地方的政令,但是咱们安县取缔了徭役。
“只要赵郎君在安县境内管控的一天,咱们就不用再缴徭役,诸位明白了吗?”
有人问:“万一赵郎君走了呢?”
程大彪回答道:“他不会走。
“要么是安县百姓不愿意接纳他,要把他赶走;要么就是外来者进犯,咱们的兵守不住安县,迫不得已败退。
“除了这两个原因,他会一直守在安县,护佑乡民,替百姓谋福祉。”
听到这番解释,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也在这时,李疑亲自走到告示墙跟人们解释这一惠民决策。
程大彪大声道:“大伙让一让,让一让,咱们的县丞来了!”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李疑迈着官步走到告示墙前,先朝围观的百姓拱手示礼。
众人见他白面书生,很有读书人的气度,皆噤声听他发言。
李疑慎重说道:“诸位,从即日起,安县境内的所有在籍百姓将免除徭役,只要赵雉在县里一日,这份告示就永远凑效。”
一人不客气问质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岂会这般发慈悲,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对啊,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人们又开始起哄闹了起来。
程大彪敲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