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冰凌狠狠的撞在堤岸之上,激起阵阵尘土,裹挟惊天动地之势。
李尘与郑词二人惊魂未定的愣愣坐在堤坝之上,泥水劈头盖脸地糊在二人脸上。
“你俩搁这煽个娘情啊,当这一帮兄弟是摆设是吧,爷真服了。”
“还哭出来了,你俩不会是断袖吧,娘个头。”
“我们再晚开口一会,你俩是不是都要亲上嘴子了。”
原来是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众将士们一拥而上,把这二人拉了上来。
“还搁那,李尘~~”
“没法吃你喜酒了~~”
“不要松手~~”
“呵忒,真恶心。”
将士们围成一圈,肆意对这二人阴阳怪气的揶揄道,羞得这两人无地自容,死死的看着地,不敢抬头。
“别搁那拉呱了,准备拉绳。”程咬金的大嗓门从另一边传来。
众人连忙站起身,排成一排,像拔河一样将绳索死死拽住。
随着众将士的用力拉扯,附在绳索上的网子被拽入水中。
“顶住。”程咬金大吼一声。
哄。几块冰凌直直撞在网上。
巨大的冲击力将半数将士掀翻。
离得最近的几人,更是手被震开,被狠狠的惯到堤坡上。
翻滚几下后,扶着自己懵懵的脑袋从坡底继续往上爬。
堤坝下的百姓们也没有闲着,将东西一股脑的往上运着。
沙袋,石块,以前家里小心翼翼爱护的棚车,都被一股脑的扔进缺口里。
“移山填海之心,精卫填海之志,破釜沉舟之勇。我大唐何谈不兴。”李绩嘴角微微翘起。
“是的,我们一定会胜的,无论对方是人还是神。”长孙冲点头应和。
……
“表哥。”未时,一名约莫十二三岁的胖胖少年远远便朝长孙冲伸出双手,期待着一个拥抱。
长孙冲远远的望见他,便放下手中的东西飞速的跑来。
“表哥,我好想你啊。”李泰觉得在这种兄弟情深的时候,自称本王太煞风景了。
可惜他的一腔深情全被喂了狗。
长孙冲一闪身错过他的拥抱后,目光炯炯的看向他身后的几十辆棚车。
在李泰一脸幽怨的眼神中,长孙冲指导起将士们分门别类的放好炸药引线,以及加急赶造的几百根钢管木桩。
短暂的休息后,一根根钢管与木桩在长孙冲的指挥下,被将士们用生命奋力插进水中,从决口两侧缓缓合拢。
将士们不畏生死的攀在钢管木桩之上,将钢管从下至上,横着绞在已经钉入水中的钢管木桩上。
一天一夜,决口中间出现了一面栅栏。
接着绳索被缓缓松开,网住的土石散落开来,嵌在钢管与木桩之间。
百姓将士们屏气凝神,成败在此一举。
现场除了黄河的咆哮声外,只剩众人紧张的吞咽声。
一炷香的时间后,钢管木桩依旧稳稳的屹立水中。
“哦!”在场众人皆是欢呼起来,将手中器物高高抛入空中,与身边之人放肆拥抱。
长孙冲长舒一口气,继续指挥起将士们将漏水处一一补齐,从下至上,从两边至中间。
随着缺口渐渐被堵住,从缝中流出的水流也愈发急促,是洪水不服的怒吼。
“诸君,今日当以身入险,且挽天倾。”一名小将大喊一声,扑到缺口上,用力堵住。
十二个时辰。
看着决口处已经和旁边堤坝齐平,洪水在河道里肆虐咆哮,却无法伤其分毫。
长孙冲灿烂一笑,指着补好的堤坝道:“这叫钢木土石组合坝。”
它从人民子弟兵手中诞生,在98年洪水中,大放异彩,保护了共和国数万万百姓。
今天,它又穿越时间长河,降临到千年之前的此时此刻,守卫一方平安。
“中华民族万岁。”长孙冲右手握拳,高高举起,呢喃低语。
接着便直挺挺的倒在李绩怀中,有幸成为第百位,力竭被抬走之人。
“叮,封堵决口,达成成就‘抗洪抢险’,奖励内燃机技术。”
……
“几时了,水位怎么样了。”长孙冲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摸索爬起。
唐朝一尺约为0.3米,十尺一丈,一丈大约为3米。
“已寅时。水位持续下降,从酉时十丈一尺,以每时辰一尺的速度持续下降,现在已经九丈六尺,我们挺过去了。”李承乾掀开帐篷帘子,笑容满面道。
长孙冲如触电般,打了个激灵站起身。
“嗷。”床铺旁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