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我当然知道。”
容尚书明显是动怒了:“媚儿才是你的亲妹妹,她才是你真正应该应该关心的人,而不是为了一个外人?”
容凌眉头越皱越深:“容初怎么会是外人,她也是我的妹妹。”
容尚书轻咳一声:“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嫁了人,就不再是容家女,容家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容凌很是失望:“要是按照爹的意思来说,等到媚儿嫁出去了,她也不是容家女,跟容家也没有半点关系。”
容尚书恼了,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她也配跟媚儿比。”
那是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掌上明珠,容初算什么东西,能留她一命已经是她心善了。
要是他再心狠一点,早在当初他就会亲手掐死她。
“啪。”的一声响起,容凌这是第一次被打,他笑的讽刺:“爹,你实在是狠心。”
这一次父子两人不欢而散,容凌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爹为什么唯独对容初如此心狠。
他坐在书房内沉默很久,一直到太阳落山,屋子里的光线从明亮逐渐变得漆黑起来。
侍卫点燃蜡烛,容凌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桌后面。
侍卫小心翼翼道:“大少爷?”
容凌面无表情磨墨,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了侍卫。
“快马加鞭送到容手上,记住别让任何人发现,尤其是我爹。”
“是,大少爷。”
容凌打开窗户,看着侍卫消失渐远的身影,有些事情容初她有知情权,她应该知道真相,尽管这个真相对她来说很是残忍,但他不想瞒着她。
和容初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她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
季明城的人把容初需要的药材拿过来了。
季明城问:“容大夫,这些药材够不够?”
容初点头:“够了。”
这些药材足够他吃上两三个月了。
不过这也是一项大工程,容初白天还需要赶路,没有办法做。
季明城笑道:“容大夫,我并不是很着急,你可以慢慢做,在你做好之前我都会跟在你身边。”
“行。”
虽然是个大工程啊,不了到时候她直接去到空间里头,也不怕做不完。
又开始了新的一天赶路,这几天季明城季娇娇两兄妹都一直跟着流放队伍,季娇娇也再也没有来打扰过她。
除了询问有关制作药丸子的进度,再没有多余的接触。
容初她们走在中间,忽然,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她回头一看,一个女人倒地不起,身边的丈夫孩子在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然后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人和孩子忽然想到了容初是大夫,他们连滚带爬的到了容初面前,祈求道:“容姑娘,救救我妻子吧。”
“容大夫,你救救我娘。”
容初扶起两人:“起来吧。”
她走到妇女面前,蹲下身体,妇女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她伸手放进鼻子边,果然没有呼吸了。
男人和孩子紧张的问:“容姑娘,我娘,我妻子怎么样?”
容初脸色沉重:“节哀。”
两人呆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男人颤颤巍巍的伸手放在女人的鼻子边,没有感受到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的妻子死了。
孩子也明白,他的娘死了。
父子两人无法接受这个悲伤的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两人抱头痛哭。
张明发现人群暂停不走,他拿着鞭子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给你们一点时间,好好埋葬。”
这是死了一个人,在流放路人不死人才不正常,张明心里没有多大波动。
之后他留下了两个官兵在这里看着这对父子,他和大队部先赶路,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耽误了进度,等他们把人给埋葬后,就追上来。
他们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死活,心情都麻木了,最多惊讶一下,没人把这些放在心上。
只有容初注意到了,霍止率先发现她的异样:“娘子?”
容初微微叹了口气:“刚才那个女人,她不是病死的,而是热死的。”
死人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霍止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世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