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身上的棉被,下意识往对面望去。
睡前还好好待在这儿的少年突然没了影儿,赵长寿起来把朝庙前后左右找了个遍,都没发现人。“阿绥!阿绥!你人呢,吱个声!”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赵长寿有些心急,琢磨着这大雪天的人能跑到哪儿去。一看贡台,上面有张纸条,歪七扭八地写着几字儿。“叔,多谢款待,我走了。”赵长寿啧了声,嘴里嘟囔了句“小兔崽子”。视线一瞥。当场气昏头!——贡盘上的贡果全不见了!——小兔崽子全偷走了!-祈绥回民居后,褚辞日日为他疗伤,但连续几天下来除了治好他的皮外伤,身子状况越来越差。以往睡觉可能只睡半天,现在一天只剩两三个小时的清醒时间。神界那一战,祈绥不仅透支了自己,更透支了雪山。山脉几乎全部断裂,褚辞以自身精元为支撑,才勉强稳住最后一段山脉。企图负隅顽抗,寻找哪怕一丁点的可能性。从人间回来的第六天。白雪覆盖了整个世间,一出门几乎淹没到大腿根部,湖面冰冻,水下的鱼虾都死了,一排挺拔的松柏也看不出原本的翠绿。褚辞一看窗外,也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他垂眸看了眼手中枸杞银耳粥,坐在床边,轻拍少年的后背,又推了推。“绥绥,睡一天了,起来喝点东西暖暖胃吧。”祈绥没反应,眼睛还是闭着。“绥绥,绥绥。”褚辞又是摸他脸,又是挠他痒痒的,能用的都用上了,最后捏住他鼻子。祈绥呼吸不了,难受得不行,一巴掌拍过去,“褚辞,你有病。”好不容易睁开眼,褚辞立刻把他扶起来,举起勺子往他嘴里喂。“多少吃点儿,饿着肚子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