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六楼的小韩啊。”
“小韩?啊,好兄弟,改天咱哥俩好好喝点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上走,双手扶着楼梯,低着头,竟没看到大青牛。不过,他走过大青牛身边时,由于所剩下的空间太小,只能挤过去。
“这什么东西,毛茸茸的。”他摸着大青牛的身体,问道。
“啊,王哥,我的羊毛床垫坏了,要扔楼下去。”我急中生智。
王哥用手不住地摩挲,还将脸贴了上去:“好软,还挺热乎的。那个谁啊,这床垫不要了,你给我得了。”
我急忙道:“不,王哥,这床垫.....床垫,啊,对了,让我尿了,不能用了。”
王哥含混不清道:“这么大人了,还尿床。我喝酒了,都不尿。”
我回身一扶他:“王哥,你赶紧回家吧,嫂子估计这阵都得急了。”
王哥道:“急就急,老子喝点酒怎么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扶着楼梯,脚步踉跄地往上爬。我和大青牛直到他上了四楼,掏出钥匙开门,才急匆匆地下楼,找了棵树藏身。
“我说不让你下来吧,你偏不听,幸亏王哥喝多了,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不然可怎么整。”我是真有些生气了。
大青牛道:“不是没事吗,再说,我今夜要是不出来吸取月华,恐怕明天就挺不住了。小韩啊,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你冒点险,等我恢复了,还能亏了你。”
“嘘,你可小点声吧。深更半夜,让人看到我和一头牛说话,当场就得吓死。”
大青牛居然还吐了吐舌头,抛了个媚眼。我一哆嗦,好悬没坐地上
今夜,天上一弯月牙,黄乎乎的,让人看起来不太舒服。大青牛高高扬起脖子,对着天空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如此反复。
我靠在树上,紧张地四下张望。好在是半夜三更,这个破旧小区内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见大青牛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就催促:“牛哥,行了吧,该上楼了。”
大青牛停了下来,道:“要不你先上去吧,我再吸会。放心,我能找到家。”
我哪放心留它自己在楼下,只好耐着性子陪着,后来,实在受不了了,靠在树上居然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醒来,见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大青牛还在那一吞一吐。我站起身来,谁料,腿睡麻了,没站住,直接摔在地上。
“牛哥,你咋还没完事,一会那几个老太太该上早市买菜了。”
大青牛这才停了下来,道:“好吧,回去吧。”
上楼这一路,倒是比较顺利。我进了屋,就觉得浑身酸软,直接栽倒在沙发上。
“牛哥,你该减肥了,再让你走几趟,我这门就得散架子。”
“怎么减?我现在已经吃得够少了,要不你每天带我出去跑步?”
我连忙摆手:“算了,带你下趟楼,就跟偷地雷似的,太恐怖了。”
大青牛道:“你有点耐心,等我恢复几天的,一切就都好了。”
我叹了口气:“你总给我画饼。算了,我也没别的选择了,总不能看你这么完蛋,虽然是头牛。”
“咳咳,我不是普通的牛,我是神仙。”
“随你怎么说了,我得再睡会,你别打扰我啊。”
“别睡了,我饿了,你该给我去割草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我这一夜,竟陪你折腾了,现在休息一会都不成,太过分了,资本家都没你狠。”
大青牛好整以暇地道:“你都睡两觉了。年轻人,生命在于运动,要勤快,不能懒。”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对了,这是徐主任经常挂在嘴边的。我狠狠瞪了它一眼,抄起麻袋,出了家门。
一麻袋青草,着实不轻。我扛到楼下时,就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正巧,邻居张大妈买菜回来,看到我扛着青草,愣了。
“小韩呢,你这是干啥呀?”
我顿时语塞,怎么解释啊。
“我这个.....它是吧.....啊,是这样,我听人说,青草榨汁涂在脸上,有美容养颜之功效。您知道我是记者,整日里在外采访,风吹雨淋的,皮肤都不好了。”
“真得啊,太好了。我前几天在电视购物上买的面膜,一点都不好使。正好姑娘给我买了台榨汁机,小韩啊,你一麻袋青草呢,也用不了,给我点。”
张大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