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灶屋里竟什么吃的都没有吗?”
余建业呆愣愣地看向田杏儿,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他拄着棍子,快步冲进灶屋环视四周,见果真如杏儿姐说的那般。
空空如也的灶屋里,什么吃食都没有。
除了小妹抱着的一只大海碗里,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精贵东西,整间灶屋干净得像是被人洗劫过一般。
“呵......”
他惨然一笑,像是浑身脱力似的,斜斜地靠在土墙上。
“二哥他......他怎么能如此......”
他只是刚刚失去了一只左脚,并没有完全丧失劳动力。
他的好二哥夫妻,这么快就认定了他已经成了废人,开始踩踏他一家了吗?
他们就不能等一等,至少等到安安的丧事办完之后?
连这么一天,都不肯再等?
“四哥别急,我这就去二房那边问问,到底是二哥的意思,还是二嫂自作主张,把粮食藏起来。\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余冬玉见四哥一脸受伤的模样,不禁心疼地劝慰。
她将手里的大海碗塞进余建业的怀里,便头也不回地冲出灶屋。
家里现如今,只剩下这么两位兄长。
眼下二哥还要跟四哥耍这种心眼子,闹得兄弟二人失和。
往后她从顾家赎身回来,这个家还能让她再好好地待下去吗?
见粮食的事情,有小姑子出头,田杏儿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E-Z_小*说*网+ +首+发^
她可不想人还没有正式嫁进来,就要面对一大堆的糟心事。
一时间,灶屋里只剩下余建业和田杏儿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彼此对视。
“让杏儿姐看笑话了......”
“你还没有正式过门,二嫂她便这样......实属不该。”
余建业搂着大海碗,闻着阵阵扑鼻而来的奶香气,深深地咽了下口水。
“只不过......若是二嫂执意不肯拿出粮食来,招待乡亲们吃席。”
“还请杏儿姐能想想法子,帮帮我的忙。”
他犹豫了一瞬,想到外面躺在棺材里的年轻妻子,终究还是一咬牙,说出自己的请求。
田杏儿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余建业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去镇子上买纸扎、元宝这些物品,花的是她的银子。
眼下,就连置办席面,都要让她来想法子?
她还没有嫁过来呢!
再说......就她手里的这么一丁点儿银子,够干什么的?
换成吃食,请前来吊唁的乡亲们吃过席面之后,还能剩下几个铜板?
“我知道......这么说,实在让杏儿姐为难了。”
“你就看在六宝的份上,全了我们父子这一片心吧!”
余建业说着,语带哽咽。
泪水不由自主的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怀中的小馒头上,瞬间融入点心里消失不见。
看着这样一个情深义重,又伤心难过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田杏儿的一颗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再过不久,这个深情的男人,就是她未来的相公了。
只是这么想一想,她就觉得往后的生活,一片光明又充满希望。
“你且安心......若是二嫂那边不肯拿粮食出来,我一定帮你想想办法。”
“即便是去顾宅那边借,也定会借出粮食来,送安安姐姐最后一程。”
她立马对逝去的陈安安改了称呼,丝毫没有觉得有半分不好意思。
南屋的木架子床上,余建功和方秀儿夫妻两个斜靠在床的两头,谁也不搭理谁。
看到余冬玉冲进屋,二人更是朝对方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刚回家的小妹。
“小姑姑,小姑姑......”
“听说你从镇上带了好吃的回来?在哪儿啊?我也要吃!”
耳尖的四宝,早就听说小姑姑带了吃食回来,拉着余冬玉的手不住地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