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张罗着带安吉去医院,几个人便一起去了。可是到了省立第一医院,却被告知今天医生不上班,吴刚又打电话给省立二院的同学,得到的答复是全市医院都一样,到十月八日才上班的。无奈只好回来。
路过一家火锅餐厅正在搞活动,发传单说开业六折大酬宾,便进去吃了火锅。付钱时两个男人抢着付,可是殷红前夫的钱都没拿出来,这边吴刚已经付完了账。他就是这样大方,放以前安吉会有点不高兴他的穷大方,现在想想他们现在已经钱财两离了,就算他有钱没钱也跟自己没了关系,他怎么花,花给谁,都无所谓了。
一路上,殷红叮嘱安吉再不要和吴刚吵架,越吵关系会越差,必要的时候,给他道歉。还讲了很多,安吉虽然没记住,可是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聊到天黑,殷红他们告辞要回去了,安吉也想出去转转,便跟着殷红他们一起出门。殷红俩人在一家餐厅给他们的儿子洋洋要了一碗面让孩子吃,可是洋洋贪玩不吃,加上瞌睡了,就在殷红的呵斥声中哭闹起来。殷红有点歇斯底里地打骂着孩子,安吉看不下去,就让他们带孩子早点回去睡觉,自己走回来。
由于怕安吉迷路,殷红给了她打电话的零钱,让安吉找不到路的话就给吴刚打电话让他来接。
安吉按照殷红指的路往回走着走着,觉得不对,果然就迷路了,周围都是迷离的灯光,安吉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向何方了,只好边走边问路人,可还是走错了一段。
安吉也不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到了省城脑袋就乱哄哄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尤其到了晚上,灯光一上来,她就更是云里雾里的,不知身在何处。
好歹想起了一些可以参照的地名和标志物,终于走回了吴刚住处的那条小巷子,这条巷子里前两天死了人,今天还在发丧,巷子里扎着灵棚,周围影影幢幢的摆满了花圈,还放着哀乐。莫名的有种恐惧的感觉。
安吉心里一恍惚,立马觉得自己身后跟着个人影,吓得不停地回头看,却啥也没有看到,倒是走过路边一辆车时,忽地一下有个影子动了,安吉吓得腿都软了,细看却是有人就着微弱的灯光从车后备箱里取东西,好歹安心一些了。
经过灵棚的时候,安吉努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快步走过,飞速上楼,进了房门,差不多快瘫了。
可是当她惊魂未定地告诉吴刚,自己回来时的恐惧和巫师说她魂丢了的诊断,吴刚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天黑了干嘛出去?”
睡到床上,安吉简直累瘫了一样,可是吴刚却在背后摸摸索索的,安吉疲惫至极,就拒绝了他,吴刚便宜也不安分,一阵起来喝水,一阵起来看电视,搅扰的安吉也时睡时醒的一夜未睡好。
次日早上起床已经是十点了,安吉熬好了稀饭,就着昨晚回来时买的大饼吃了。天气太冷了,吴刚一直在床上钻被子里捂着,安吉笑他在坐月子。
最近几天,他们虽然偶有争吵,但是似乎比以往和谐多了,孩子也乖乖地赶写作业。吴刚感叹最近几天吃胖了。安吉说:原来你也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可是由于脸上有伤,他们不能出去转街,对儿子豆豆一再要求去游泳的愿望也无法满足,弄得豆豆十分不满。
吴刚手机也一直关着机,他的理由还是怕这边的朋友知道他在省城,会叫他去玩,去打麻将、喝酒什么的。安吉看着吴刚脸上的伤疤,一边恨他的粗暴可恶,一边也悔恨自己的冲动。
转眼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可是豆豆的愿望没有达到,不想就这么回去,安吉也有些不想走,尽管她知道县城的家里已经通了暖气,要比这里房里温暖一些,可是不上班、又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太过安逸,安吉心想那些嫁给有钱夫婿的女人,专心呆家里相夫教子该是多么的幸福啊!
但是马上轮到安吉假日值班了,她只好收拾东西出门。吴刚激励拉着衣服领子试图遮盖脸上伤疤的动作让安吉很难为情,求他放下自然点,并发誓以后无论吴刚对她如何施暴都不会再抠他的脸。就算他打死她,也不抠了!
坐在出租车上,安吉心情败坏到极点,不停地抽泣着,眼泪像一条小溪水一样往下流。她已看不到两人的光明前途,尽管吴刚发誓说半年内不着对象,给两人一个冷静和重聚的机会,可是两人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大的誓言对彼此又有什么约束呢?
安吉要是调不到省城,他们之间的很多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复婚也是不可能的,再说十几年纷纷扰扰的婚姻关系和一地鸡毛的亲缘关系,产生了太多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