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能干活了?我们抬埋掉老人就开始割田,并把地里的粮食捆子往场上搬,可是卓玛草不光抬不动一个捆子,就连打个腰子都打不上!还一天累得不行,唉声叹气的,我问她的时候,她说我们妈妈那么好的一个人,年轻轻的就死了,太可惜太心疼了,她也是太难过了!我也就没说啥。再后来活都没干完,她就急着回,你大哥也是说县城里有事情,好歹我让他把粮食捆子拿回家后才让走了,后来的粮食都是我请人打完的。他们来的时候,我让他们给你背了几个大馒头的,味道好吧?”
安吉说:“可是我没见他们的馍馍啊?而且是大哥先来的,来了就说卓玛草累坏了,跟我住几天,让我好好照顾她呢。可是卓玛草过了几天才来。她来的时候也是两手空空的啊。”安吉的语气虽然没有责怪大嫂的意思,却也有一丝丝遗憾。
大嫂却说:“那就怪了!莫非他们把馍馍给了人家?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卓玛草一个大姑娘家,在我们家四十多天没洗过脏裤子(农村妇女对“来月经”的隐晦说法),也没跟我要过纸,我就问她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洗裤子?她说,她那个不准,有时候两三个月都不来的。谁知道呢,他们酒店里那些姑娘,都跟男的一起混居,谁知道会干出什么!反正我不管她,别把娃娃生到我家就行!”
安吉这才明白,原来吴良老婆是早就看出来了吴良和卓玛草之间的端倪的,但是心底善良单纯又愚钝的她,还是没看明白事情的真相,只是自欺欺人地以为那种事即便有,也是女人吃亏,而她男人占了便宜!
安吉看大嫂本人既然那样想,自己也懒得再去计较,操别人家的闲人,吴刚的幺蛾子都多得管不了呢!只是遗憾,卓玛草借走看病的那一百元钱一直没有给她还,她也不好意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