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还都是山路,你这么小,背着好几十斤葱籽,能不能背动不说,就是真的卖了钱,这一路也太不安全了,遇着劫道的,你又打不过怎么办?”
宇燕瞪了瞪眼睛,指着小双和淑凤说道:“难不成看着他们饿死?”,又看了看教书匠:“我在这个村没少被打,除了你吵吵闹闹之外,别人放屁了吗?一天除了上学堂叫人家写几个字,别的什么都不会,连借钱张罗张罗所有的事情,还不都是你跑断腿?他会干什么?不管用,还得靠自己!”,伶俐人手中的筷子打在宇燕的头上,“长大了翅膀硬了?谁都敢说?”,宇燕气囔囔道:“就是那么回事,还不让说!”
小玄和文红依就站在这张桌子一边,但是,看着这张桌子,如同看着另外一个时空,看着这个小院里曾经的一切。
小玄抹眼泪,看着文红依:“姨姥姥,这一切才是最应该珍惜的啊,是不是啊!”
文红依也抹着眼泪,看着眼前的场景,“我现在明白了,为何宇燕小双甚至淑凤,面对现在与过去的抉择时那么的纠结,因为,这一世的他们,的的确确是最真实的一家人,甚至与血脉无关!”
小桌上,教书匠憨憨的笑了笑,对着宇燕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道:“就你能!”
一家五口,这才是原生态的一家,粗茶淡饭,吃的香甜!
大橡树下摆好了一长溜的宴席,六叔跑进小院,叫这一家子去大橡树,见到此情景,不由站在门口,摆在院子里的那张桌子,让他一下子回到二十多年前,一家五口,饭菜简陋,一双父母三个孩子,最小的那个,甚至端着的碗比他的脑袋还大!
那张桌子,是一个独立的世界,而六叔的视角,如同观看一段时空,看着里面的人都沉浸在那段过往的时光里,不能自拔!
六叔看了看文红依,文红依似乎被那段光阴所吸引,而小玄恨不得马上参与进去,两人也皆不能自拔!
六叔大喊:“就等你们一家了,怎么自己还开小灶?”,声音破空,那张桌子周围,如同玻璃一样哗啦破碎,五人恍然一变,就好像从那段光阴长河中拔出脚来,回到了现实!
教书匠站起身,说道:“红庙村很久没这么热闹了,我们不能缺席!”
令小双极为惊奇的是,那个兵祖分身和他的姑姑居然也来了,就连胡婶都没有缺席。
显然,兵祖似乎已经拿下了他的姑姑胡九娘,二人形影不离,就连与小双打招呼也是双双对对,老夔则黏住了胡婶,而胡婶身边站着水生,也就是那个银甲大神,老夔的一张大脸,始终不离胡婶左右,水生则寸步不离的跟着胡婶,就等着老夔一时管不住自己的咸猪手,捉拿他个现行!
一排长长的桌子,教书匠提供的酒水,村民们接力一样摆上桌子的菜肴,大橡树下,人间烟火,越发蒸腾,所谓琼林御宴,怎比得过百姓家常!
小双将魏苒等人放出来,就连李乐童红孩子书儿慧儿也都出来,这张足以从村头摆到村尾的桌子,承载了红庙村十几年所有的高兴,就连西下的太阳也迟迟不落,贪婪的看着这处村庄,享受着人间烟火。
天明,小双在教书匠的带领下来到那座窟窿山顶,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李乐童和小玄。一座大岛,大岛的身后是那座宏伟的城墙,城墙的身后便是那座日益宏大的卫城。窟窿山突兀在最前沿,像是单骑冲锋的战士,一马当先义无反顾的护卫着身后的一切。
站在窟窿山之巅,向西看,山脚下是大海,虚空则是另外一番景象,层云如海,上有血色,晨阳之下,虚空无尽。
小双伸手拨动云层,雾气凝为水珠,白皙的手掌有细密的雾水。小双甩了甩手掌,说道:“两座天下之间,可虚空飞渡,可跨海渡船,普通商旅毫无阻隔,却偏偏元婴境以上被阻拦,这是父亲的手笔还是两座天下的自然结界?”
教书匠背着手,看向远处,“过去,两座天下间并无所谓的结界,这五片最为广袤的大陆其实都是神战之后各星球破碎之后落下来的碎片,由于自然引力的作用,几块破碎的大陆便越来越靠近,甚至有大海相连,成为一个整体。各天下之间可以随意走动,当然要动用一些手段,人力不能及。比如飞舟,虚空渡船再加上跨海渡船都可以虚渡。但是,自从前些年西圣天把手伸的越来越长,仗着他们的虚空舟和飞舟先进且数量庞大,把越来越多的修士投放到清明天下和北玄天下,引起两座天下的动荡。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开始布置两座天下间的结界。并用神通让两座天下逐渐远离。现在两座天下间已无大海相连,只剩下空中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