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蹭。
季修文:“宝贝。”
瞿宴:“闭嘴。”
“某人怕不是忘了自己上周刚胃疼过?”
他咬牙:“先收拾你再收拾江群远。”
话落就黑了视线,就被男人抵在车窗边上,动弹不得。
……
“祁裔言,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金发的少年拨开他的手,淡漠道:“你可以去找一个正常人,我不是。”
“季修文!”
咔嚓——
不知所出的巨石擦肩而过,抬头的那一瞬间,打破了镜子,碎片飞溅。
连同凌乱的梦一起。
萧执彦猛地睁开眼,他坐起身,撑着垫子大口呼吸,胸腔剧烈起伏着。
几个小时过去烧已经退了,此刻,萧执彦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朦胧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半身阴影。
难怪啊。
难怪……
男生如释重负般向后一仰,用手背捂住眼睛。
得未曾有的轻快。
如果他以生命枯萎的代价坠入了不见底的深渊,那一定是黑暗的尽头,有值得的人光芒万丈,破开孤独为他等待。
……
因为今年的比赛场地就设置在他们城市,离学校不远,季修文没到两点就回来了。
推进门,就看见萧执彦黑头发轻微凌乱双手支在茶几上,前额抵着。
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走过去,刚坐下就被他抱住。
男生犹如大海里的溺水者,不顾一切地抓住了浮木,指尖微微颤抖。
那一瞬间,季修文产生了如果萧执彦不抱紧他他就会消失的错觉。
有些迟疑,回抱了:“怎么了,想我?”
“季修文,我们毕业后就结婚好不好?”
对方突然郑重。
“结婚?”可季修文被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下意识反问。
倒没什么意见,只要是萧执彦,两人哪怕现在就跑去民政局登记都行。
只是他们现在就谈论这个是否还为时过早。
“对,结婚,不管上的是你的还是我的户口本,只要你愿意。”
“萧执彦。”季修文松开,认真打量人笑道,“我发现你很恋爱脑啊。”
可下一句话堪称石破天惊。
他敛起笑容:“你看了日记本。”
不是疑问是肯定。
“是。”萧执彦回。
不再隐瞒。
太干脆,两人都沉默了好半晌。
而后,少年表情有些煎熬,最先开口道:“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替身,你信吗?”
即使在亲眼看见了那些文字的情况下。
“关于这件事或许我也有过失,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说不清,多了,反而又像在自欺欺人。”他说。
“但是彦哥,我唯一能确切无疑的,是自始至终只喜欢过你一个。”
原来当这一刻来临时,季修文才发现自己其实是紧张的,方才路演时面对那么多的专业评审和台下的观众,他宛如家常吃饭喝水般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此刻,他承认自己有赌的心态。
绝非不信任萧执彦,而是害怕余光瞥见他的迟疑。
可男生早已握住他的手,在他说喜欢的那一刻,吻在掌心:“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一遍遍重复着。
“季修文,我知道。”
从不质疑少年的真心,根本的郁结在于无法找到对方会这么写的理由。
他其实很小气,也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无所畏惮。
但是他最不能把坏情绪传递给对方,他还有项目要做比赛要打。
听到答案,季修文本该是满意了,他的确在笑,可矛盾着又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彦哥,你不知道。”
“我都想起来了。”
“轰隆——”
雨开始下了。
沉闷了一整天,此刻倾盆落下。
季修文肩膀微颤,双眸紧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有什么答案将要呼之欲出。
最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
那人看着他的目光炽热坚定,季修文听见男生回答的在暴雨中无比清晰。
他说:“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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