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声的缘故。”
“他大爷的工作繁忙。”
罗贝尔用哭腔骂道。
“那个狗东西整天忙着玩女人和贪污腐败,工作都是我替他做的。”
“啊,那怪不得你当主教如此有经验,呃,真不知是福是祸……总之,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这是一个关于锡耶纳的大大的一家人的故事。”
艾伊尼阿斯伸出食指,和煦的语气令罗贝尔很快沉浸入他讲述的那个世界。
“数十年前,大约五十年前?一个锡耶纳的穷困潦倒的庞~大~家庭里,妻子生下了丈夫的第十八个孩子。真是庞大的家庭,以至于明明拥有贵族的家业和头衔,这家人却过得拮据困窘,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尝到肉腥味,成了其他贵族眼里的笑话。”
“这家人的生活如此困苦,没有钱雇佣保姆或管家,于是母亲不得不一个人照看十八个孩子,把一份母爱平分到十八个人身上,生活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这位伟大的母亲自然难免犯一些初为人母的失误,比如,对其中某个调皮叛逆的坏小孩恶语相向。”
“失去家庭的滋润,某个坏小孩开始在镇子里四处窗户:他攀登别人家的院墙,结果差点从上面摔下来摔死,又挑衅农夫家的老耕马,却被一脚踢进了粪坑,回家时又挨了母亲一顿恶毒的臭骂。”
“假如日子就这样过去,故事平平无奇,十八个孩子在父母去世后分家离开,彻底沦为平民。那个长歪了的坏小孩则用仅有的财富去赌场舍命一搏,最后如死狗一般被扔进臭水沟,结束可怜可笑的一生。但命运和他们开了一个小玩笑:一场可怕的瘟疫带走了这个可怜家庭的十六个孩子,或许是自小玩闹锻炼了强大的体魄,那个坏小孩赫然在列,成了幸存的两人之一。”
说到这,艾伊尼阿斯根本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他笑得十分纯粹。
“真是好死!贫寒交加的家庭登时富裕起来!甚至能将两个孩子都送进大学,坏小孩于是得以进入佛罗伦萨大学的法律系就读,这在过去根本无法想象,但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之处,或曲折,或颠簸,命途总会推动世界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在大学里面,坏小孩爱上了诗歌和写作。区区二十多岁的家伙,就妄想着书写一篇自己的自传,却把本职学业抛在脑后,几次险些肄业。磕磕绊绊,就像一棵被压在石头下的嫩芽,坏小孩艰难成长着,而他也发现了自己的第一个坏毛病——他喜欢别人的老婆。”
“噗嗤。”
“别笑啊!故事这才进入高潮呢!”
艾伊尼阿斯一拳敲在罗贝尔脑瓜上,把他的眼泪又敲了出来。
“坏小孩一开始很痛苦,他认为自己堕落了,背离了神的道路。他质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究竟哪里做的不合神的心意,才令他轻易受到撒旦的诱惑。但好在,他是个叛逆之人,很快将堕落的责任归咎于神的不负责,在大骂神明一番后,就此与自己的缺憾和解。慢慢的,随着对哲学这门学问的探讨,他开始明白,他对爱情的追求中掺杂了对亲情的渴望,他需要的不止一个爱他的妻子,还是一个爱他的老妈。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见罗贝尔陷入深思,他接着讲述道:“时光飞逝,大学毕业后,坏小孩已经成长为坏青年,他不愿回到锡耶纳那个没有爱的家庭。恰好,据说是为了阻止北意大利各城邦退出神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巡游至锡耶纳一带。坏青年趁机投奔巡游队伍,凭借独特的气质和才华获得皇帝青睐,成为了他的私人秘书。”
艾伊尼阿斯无奈摊手。
“后面的故事,看你的表情,你大概都知道了。”
罗贝尔抹去眼泪,破涕为笑道:“当然,那个坏青年后来帮着皇帝在巴塞尔公议会上大放厥词,气得教皇冕下差点当场薨逝。没想到他在会议后居然会毫无征兆地跳反,成了罗马教廷的走狗,还和下任教皇关系匪浅,最后又跳回到皇帝身边,简直匪夷所思,弗雷德里克每次会见你之后都要和我念叨一遍这个故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怎么做到的不重要,你可以理解为,所有人都倾慕我的才华。”
这个四十八岁的酷老头打了个帅气的响指:“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明白这个故事的内涵。罗贝尔·诺贝尔,和过往和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选择了归咎于上帝,成为不折不扣的叛律者,但我的经验无法适用于其他人。你必须与自己的记忆和解,或者用新的幸福将痛苦的过往覆盖,这都由你决定。我们不可能真的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顿一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