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包括接触的时间、频率和地点,以及细作何时会出现在某处等等。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详细的内容,加之安珞和杜翎远又不能确定王五死前所说的“积”,究竟是人名还是地点。
是以为防疏漏,二人只能一目十行地连带着后面详细的说明也一同查看。
安珞迅速阅读着一条条信息,寻找着任何与“积”、“金”、“京”、甚至“江”有关联的人名或地名,一旁的杜翎远也是同样埋首于名单。
她手上的这份名单,来源于一名伪装成屠户的细作,那细作的猪肉摊子就摆在南一街上,整个南街那一片都有从他那儿买肉的客人,也有许多商铺是他的固定主顾,会让他送肉上门。
因此这细作平日里无论是接触的人、还是常去的店铺都十分之多,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张纸面儿。
安珞就这样一条条地迅速看着,突然、她的目光一顿——
“这里!此处记了一名金姓的有嫌疑之人!”
身旁的杜翎远突然出声,安珞转头向他望去,手上却不自觉地捏紧,在那字纸上的某处捏出了两道皱痕。
“是这细作常去的一处茶馆,那茶馆有一名金姓的常客!这上面记录说二人经常一同出现!你看!”
杜翎远并没有察觉到安珞的异样,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字纸递到安珞面前。
“这里!此人姓金!虽然上面还记录说已简单调查过,两人虽同是茶馆常客安并无接触,但毕竟只是简单调查、说不准……最好现在就再去核查一番!”
即便从名单上的描述来看,此人的嫌疑实在不大,如今的情况、已容不得他们放过任何线索。
除非眼下再有嫌疑人带着铁证出现,否则无论是这一名金姓茶客、还是之后他们再能从名单上找出的与“积”有关联的人或地点,都只能全部一一核查一遍!
“司长!”
就在杜翎远话音刚落、还未等到安珞回答之时,从京兆府回来的那名靖安使得令跑来了二人身边。
“您找我是要问之前……”
“尤文骥说他怀疑什么?”
不等靖安使将话说完,安珞便直截了当地开口发问。
如今天色渐暗、已是傍晚,杜翎远也知安珞心急如焚,倒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只对那靖安使点了下头、示意他直接说重点。
那靖安使也早听说过安珞的那些传闻,刚刚又旁观了安珞刑讯王五的经过,对安珞本就已心生敬佩,此时自是立刻便顺从直言——
“尤大人说,他怀疑阿蓉在说谎!”
他快速说道。
“直至我回来之时,尤大人又让阿蓉有先后描述了几次,但她的描述每次都很准确、却又每一次都有所不同,甚至后面几次时有些描述已经与最开始时截然相反!尤大人认为她所有的描述都是编造而来!”
“编造?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杜翎远微怔了一瞬,疑惑地转头看向安珞。
“你给我的那封信无论是字迹还是气息都与我们早前我们截获的密信一样,我绝不会认错!”
他之前只听安珞说,京兆府找到了一名新的人证、曾见过写信的细作,并正在尝试画出那细作的画像,之后便一直专注于、同安珞追查马车与车夫那边的线索。
有关阿蓉的来历、身份以及更多的细节,他都不曾知晓,如今也就很难做出什么推测。
但于安珞而言,靖安使的话却是最关键的证据,指向了她心中那个最不愿相信的结果——
“锦绣阁。”安珞低声开口。
“……什么?”
杜翎远只见安珞举起了手中的名录、拇指微挪,露出了指腹下带着皱痕的一处,纸上赫然是三个小字——“锦绣阁”。
他直觉这名字十分耳熟,似乎在很多处听过。
“这不是……你和五殿下一直的值守之所?”他愕然一愣。
歘——
执纸之手骤然捏紧,原本还只是些许褶痕的字纸、瞬间被整张捏皱。
安珞未发一言、突然转身,毫无征兆地直向着院外奔去。
杜翎远愣了一瞬,便也忙跟向院外,却正见安珞翻身上马、两息之间就已骑着盗骊奔出了巷口!
“安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