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城的风裹挟着初冬的寒意,星月却格外清亮。?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我隐在玉霞殿的房梁阴影处,注视着鲛绡帐内玉夫人轻哼着尧山小调,轻拍襁褓的身影。
“阿瑶——阿瑶——“女人低低唤着,声音里透着疲惫。自然不知那名唤阿瑶的女侍中了我的浮梦散,此时正睡得格外香甜。见无人应答,她蹙了蹙眉,低头继续哼唱尧山小调。婴孩的哭声渐渐微弱,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嘶哑。
我轻轻走近,金凤剑端端抵住女人白嫩的香颈。她身子一僵,将孩子往怀中藏了藏,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停留在我手中的金凤剑上,眼中惊惧化作警惕。
“别出声。“我压低声音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剑尖在她咽喉处轻轻一压。
她呼吸急促,当真没有呼喊。
我嫣然一笑,利落地点了她的百汇、哑门双穴,无视她手臂的抗拒,接过襁褓抱在臂窝里。
玉夫人愤恨的眼神母狼般狠狠瞪着我。
孩子永远是母亲的软肋。用襁褓里的孩子胁迫一位母亲实非君子所为,但我并非正道君子,也没有分毫救死扶伤的医者仁心,眼下来说,用怀中稚子胁迫玉夫人就范无非是最省时省力的法子。+p?i?n_g+f,a¢n¢b_o~o.k!.~c_o^m,
襁褓入手沉甸甸的,我低头看着怀中奶香软糯的肉团子,正想开口和玉夫人做交易,惊觉肉团子柔嫩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微不可查的灰青和死气来。
天赐良机,我很快在心里算了笔账。
我若依照计划挟持他,玉夫人多半投鼠忌器,不得不配合我的行动,但一有机会便会狠命反扑。
我若多行一善救他一命,玉夫人自然欠我一个人情,联合她对付白寒远就不再是一桩难事。
救他远比挟持他划算,所以我很快改了主意。
玉夫人哑穴被制,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我抱孩子的动作。
我单手解开襁褓,指腹按在婴儿细弱的手腕上。脉象紊乱,毒入心经。竟有人比我这邪魔外道还要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地给襁褓中的稚子下毒,纵使是我,也不得不暗骂一声无耻。
玉夫人瞳孔骤缩,被点的穴道竟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松动。我暗自震惊且十分不解——既然她内力如此深厚,方才为何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般让我近身挟持。-r¢w/z+w¢w\.*n,e·t_
“放心,我不伤他。你当他夜夜啼哭,是身子娇弱,受了惊吓,却不知逍遥散已经入骨。”我拿出银针刺破肉团子食指指尖,击电奔星般点住其各个要穴,运气将深红色的毒血从他指尖逼出体外。解穴后又怕其啼哭不休,往其口中放入一粒微小的石蜜。小小的人儿品尝到口中甘甜,贪婪地吧唧着嘴。
玉夫人神情复杂地盯着我做完一切,终于冲开穴道,扑过来将孩子抱在怀中。
我任由她抢回孩子,冷眼观察她的反应。她检查孩子的动作娴熟又慌乱,指尖抚过每个针眼时都在颤抖。确认孩子一切无恙后,她突然抬头,死死盯着窗外,眼中情绪复杂得令人心惊。
我轻叹一声,踱步至房中的金丝楠木的兽腿桌前,倒了盅凉茶自饮起来。
玉夫人爱怜的哄着孩子酣睡,轻轻置于软榻之上。移步过来同我一起坐下,接过我递过去的茶盅一气饮尽。
我信手弹灭案上摇曳的烛火。
“云宿十分好奇,夫人究竟是如何得知我今夜会来?”我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黑暗中,她破碎的声音格外清晰。“自从发现安儿中毒,我就一直在等你,今天在凌虚殿见你易容成栀儿的模样接近老城主,身上隐隐带着一股药香。我便知道我等到了。”
“你如何看穿我不是栀儿?”
玉夫人轻声道:“很简单,栀儿是我的人。”
既然如此,主仆见面自然有一些外人不懂的接头暗语,见到玉夫人的第一眼我已经露出破绽。
“那夫人又如何知道我会来这里?”
玉夫人道:“你今日在灵虚殿见了我,自然会对我心生怀疑,早晚会追查到这里。”
这女人实在是太过聪明,若不是有求于我,而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那我今夜的举动无异于自寻死路。我心有余悸道:“夫人又是如何得知我能救他?”
夜色太浓我看不清她的情绪,只听得她悠悠道:“我本来只是怀疑,但见你手执金凤剑,才知你便是我们少主的心上人。江湖传闻,剑城少主与运城城主争风吃醋的女子,其实是死而复生的蓬莱天女。我一介妇人,其实无所谓传言真假,但空穴无风,我推测你身上一定有能与那蓬莱天女媲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