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此闸,整个中原腹地,早已是黄巾符水漫灌的泽国!
正是卢植在河北以身为盾,硬撼张角主力,才为中原腹地的皇甫嵩与右中郎将朱儁,撑开了一片弥足珍贵的腾挪周旋之天地。两位帝国柱石,得以从仓促应战的被动中喘息过来,从容调度,将帝国在中原尚存的精锐力量,编织成一张无形而致命的“天罗地网”。他们的目标,便是绞杀豫州黄巾最凶戾的两股主力——波才与卜巳。皇甫嵩坐镇颍川,如猎鹰般紧盯波才动向;朱儁则游弋策应,或截断粮道,或袭扰侧翼。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正在颍川大地上悄然收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视线南移,那富庶的南阳盆地,此刻亦化作战血修罗场。自号“神上使”的张曼成,数月来驱策着数万被狂热信仰裹挟的信徒,以符水为引,以黄天为号,如决堤的浑浊狂潮,一波接一波,疯狂冲击着千年雄城宛城的坚壁。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震天的嘶吼、飞溅的血肉和燃烧的云梯。然而,南阳太守孙宇与都尉赵空,一儒一武,配合无间。孙宇抚民守城,调度粮秣,稳如磐石;赵空则如出鞘利刃,每每在黄巾力竭之际,率敢死之士突出城门,予敌迎头痛击。数月鏖战,宛城坚壁之下,黄巾伏尸累累,攻势一次比一次疲软。张曼成的锋芒,在这座铁壁合击的坚城面前,已被硬生生撞得头破血流,那狂热的“神上使”光环,在现实的铁与血面前,寸寸崩折。城下累累白骨,无声诉说着攻守双方的惨烈与绝望。
三处烽火,三处棋局,彼此牵制,此消彼长。每一处微小的优势,都浸透着无数将士的鲜血与生命;每一刻的“平衡”,都脆弱得如同悬于发丝。正是这三处战场无数将士以尸山血海铺路,以不屈意志为薪,才在帝国倾颓的危局中,勉强织就了眼前这看似“大好”实则遍布裂痕的残局。这非是凯歌高奏的盛世,而是尸骸枕藉间,争得的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喘息之机。这喘息短暂而珍贵,能否化为致命一击的力量,系于中军帐内那位如山名将的指尖,系于这阳翟大营中每一柄即将饮血的刀锋。
中原战局,这稍纵即逝的微妙平衡,是无数血骨堆砌而成。远在河北,大贤良师张角亲率的黄巾主力,如怒龙狂涛,挟裹着焚天灭地的符水妖氛,却被北中郎将卢植以铁壁深垒,死死钉在巨鹿、广宗一线。卢植不求速胜,只如磐石砥柱,深沟高垒,扼守险隘,硬生生将张角这滔天巨浪阻隔于河北。
正是这道铁闸,为中原腹地的皇甫嵩与右中郎将朱儁撑开了一片腾挪周旋的天地,得以从容布下天罗地网,合围绞杀波才、卜巳这两股豫州最凶戾的黄巾主力。
荆州南阳,自号“神上使”的张曼成,数月驱策数万之众,符水漫卷,如狂潮般冲击宛城坚壁,却在南阳太守孙宇与都尉赵空的铁壁合击下,撞得头破血流,锋芒尽折,徒留城下累累白骨。
河北砥柱,中原合围,南阳铁壁——三处烽烟,此消彼长,终是织就了眼前这看似“大好”的残局,一个用尸山血海和坚韧意志换来的喘息之机。
南阳太守孙宇、南阳都尉赵空的联袂奏报递到帝都大将军府时,右中郎将朱儁的捷报、左中郎将皇甫嵩和汝南太守赵谦的捷报、魏郡太守孙原的战报同时抵达帝都,加上之前扬州平定境内黄巾军的捷报,一时间,来自帝国四面烽烟之地的报捷文书,如久旱甘霖,瞬间冲散了数月来因黄巾蜂起而笼罩在帝都上空的沉沉死气与惊惶。朝堂之上,衮衮诸公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劫后余生的狂喜与虚脱般的庆幸交织弥漫。
*******************************************************************************************************************************************************************************************************
帝都雒阳,大将军府。*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沉重的乌木大门被急促的叩击声撞响。门房刚拉开一条缝隙,一股混杂着汗味、血腥气和驿马特有膻臊的风尘气便扑面而来。一名驿卒,满面尘灰,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双手死死护着一个沾满泥污、封着火漆的皮筒,嘶声喊道:“八百里加急!南阳大捷!孙太守、赵都尉联名奏报!”他声音嘶哑,却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