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病房里，心电监测仪的滴滴声让人觉得愈发烦闷。

边言坐在病床边，深深低着头，一言不发。

病床上，女孩安静的如同人偶一一样，纤弱如芦苇一样的手臂上贴着输液管，动不动地躺着。

脸色苍白如纸，记忆里娇嫩的嘴唇如今也毫无血色

她的头上，还带着一-个VR眼镜。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开了。顾医生带着助手走了进来。

“还没酲吗?”

边言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顾医生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了他身边。

两个男人就这么坐着，任由时间缓慢流逝

许薇薇小姐的父母来过了吗?“

“上午刚来过。说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晚上再来。

顾医生点点头:“别太难过。她会醒过来的。“

“事情还会有转机的——”

“我知道。“边言脸色带着一丝麻木和沉默

我们，是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才做这件事的。”

当然。

只是事情真的变成最坏的这一步。

依然会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时间回溯到上次边言带许薇薇复查的时候。

当边言去顾医生的办公室打算询问许薇薇的病情时，推开门却让他怔了一下。

狹小的办公室，挤满了好多身穿白大褂的医师，其中不乏上了年纪的老者。

“顾医生，你们这是

“边言先生，你来的正好。“顾医生看见边言，表情有些凝重，“关于许薇薇小姐的病情，我们有些事情要告诉

你。

眼前的阵仗，让边言心头猛地一紧。

“关于许薇薇小姐的病情，我们特意组织了专家会诊，召集了好多国内精神科专家来讨论情况。

“得出的结 ,可能会有些精糕。“

边言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头

多糟糕?是薇薇的病情又恶化了吗?“

“不止。“顾医生盯着他，-字一句地说，是分离性人格障碍。

“通俗的说法。叫多重人格。”

边言眼睛猛地- -结。

“我们观察到，许薇薇小姐最近的性格突然发生巨变，几次交谈之中，展现出来的性格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起初我们怀疑过很多可能，但是在做完全方位的检查之后，我们最终还是一致认定， 这种情况最接近的，

就是分离性人格障碍。”

他反问到:“边言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许薇薇小姐的性格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边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其实。他就是因为察觉到了。

发生在许薇薇身上的，那种既合理又不合理的变化。

原先的许薇薇，过度敏感，过度自卑，会对人类细小的恶意极度恐惧。别说主动惹别人生气，光是做出可能

会让别人生气的事情，自己都会内心疯狂自责无比。

换做过去的边言，绝对无法想象。

许薇薇坐在椅子上，轻描淡写地说出“跪下两个字的样子。

那么轻蔑。那么孤高。那么让人无法瞻仰。

那种形象，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的许蘞薇。

反倒像极了另一个世界里的她。

他咬了咬嘴唇，突然有些激动地说:“什么意思?”

“你是说现在的许薇薇，有两个人格吗?“

“按照科学的解释，只能是这样。“顾医生推了推眼镜，“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科学的解释。”

边言怔了一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许薇薇小姐现在的人格，无比接近当初在游戏中的黑蔷薇形象，对不对?”

“老实说，最开始做完检查，我也-度怀疑，她的情况是否依然与之前的AI事件有关。”

他摊了摊手:“说实话，我不知道。虽然从病理学角度解释不通，但是许薇薇小姐也许是比较特殊的那一个

“之前你提到过的Al,似乎依然在对她产生着影响。说不定就是她这个人格形成的原因-

句话，之前潜藏在心里的事情再度翻涌上来，边言眼神瞬间阴沉下来，立刻拨通了神游工作室的电话。

之前那次，解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