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薇薇一声痛苦的呜咽，之后跌坐于地，边言的心瞬间如同被捏紧一样。“薇薇! “

他立刻一把抱住许薇薇的肩膀，急切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喂!你这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面对边言愤怒的质问，wSS也轻轻皱起了眉头。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

“许薇薇的账号的AI不是已经清除掉了吗?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可没听说过啊。““喂官方的混蛋，能解释说明一下吗?“

然而，耳麦里已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喊。地图初始化已经完成了吗。wSS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耳机。看来只有先完成AI的回收，才能去寻找答案了。

想到这里，wSS扭头再度看向了莫问前程。莫问前程也一脸严肃地死死盯若他。

~不打算束手就擒吗?“

~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莫问前程举起了念珠。~喂，你在自欺欺人个什么啊。”

wSS已经有些厌恶了:“那只是个AI罢了，根本就不是真人啊。”"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活在虚幻的世界里，永远不接受现实吗?“莫问前程的手颤了一下。

但是下一刻，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说了。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那，就对不起了。”

wSs眼神一凛，手中锯齿大剑倏忽即动。“等等!“

崔亮的剑啸响起。

巨大的锯齿大剑,最后停在了莫问前程的眉心前。

wSS单手执剑，扭头看了一眼一旁身体已经半虚幻了的张老师。张老师咬了咬嘴唇，眼神湿润地看着莫问前程。

“算了吧。“

“他说的没错。“

“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依附于你的思想凝聚出来的幻觉罢了。““我知道你念念不忘的人是谁。她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登出游戏，让我回去吧。“

“不行!“

莫问前程粗暴地吼了起来。

~我不接受!”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他突然一只手握住了锯齿大剑的剑尖，眼神带着厉芒:“来啊!杀了我!“~有本事就连我一起杀了啕!别让我活着啊!”

"来啊!”

wSS眼神愈发烦躁起来，他也懒得顾及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家伙到底怎么了，提剑便要砍下去。张老师咬了咬牙，嘴角轻声念了一句;

“抱歉。”

下一刻，在莫问前程日瞪口呆之下，wSs的锯齿大剑竟然径直从他身上划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强制登出游戏。

“怎么回事?张老师―—“

他刚想回身去握住张老师的手，却什么都没能抓住。只看到了女人渐渐虚化的身影里，那饱含歉意的眼神。“抱歉。“

“我终究，不是她。“

与此同时，不远处蜷缩在边言怀里的许薇薇，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脑海里，一瞬间涌入了无数的画面和声音-

———

~致张老师。”~见字如面。”

~收到回信已有数曰，心情激荡，至今仍未平复。”"感念知遇，愿此生往后不负余生，偕老齐眉。”~莫老师。”

——

—-

说起来，其实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

什么都慢的年代，在同一所学校毕业，又在同一所学校工作的两个人，普通的相爱了而已。所有的的记忆，都像是泛黄的老旧相片。亦或是黑白的电视。

带若一种朴素而青涩雅嫩的香气。

千瘦的手臂与白衬衫。清爽的马尾辫和格子裙。老式的自行车，柳树下的长堤坝。

连拉个小手都要脸红好久。

连拥抱在一起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所有的情绪，都青涩稚嫩到一捏就会溢出芳香的汁液。在没有电脑手机的年代，相爱的过程那么漫长，那么纯粹。他喜欢喊她“张老师"。因为这样叫，既知性又大方。

她也喜欢听他这么喊自己。

于是他喊她"张老师"。她喊他"莫老师"，就算在家里，也像是工作时一样互相调侃。算是两人某种一本正经的小玩笑。

莫老师还喜欢给张老师写信。

写了很久了。从告白的那一封信开始，写信已经几乎成了他的习惯。那个年代的交流,信纸比什么都金贵。

小小的纸张里能承载的，远比想象中还要多。